金盏阁内,余望陵不顾更深露重,穿着一身薄衣就匆匆往翟谡和谢景榕的院子赶。
项飞白看他心焦,不免担心,小心在他耳边劝道:“阁主也不必着急,漓江怠战已久,现在各方兵力又都被铁甲军控制住了,菱云夫人就算真的反了也掀不起风浪的。”
余望陵自从想通这些关节之后就脸色铁青,半句不曾言,如今听了项飞白一句劝,脸色更差,目视前方匆匆而行,声音冷得像铁。
“愚蠢。”
两个字把项飞白后续的多少话都怼了回去,他不敢再说,垂首跟在余望陵后面。
余望陵心急如焚,开口:“此事的关节不在于菱云是否要反,以及是否能成功,而在于魏建。”
项飞白本以为他不会再说话,听了这话,心里好受些许,却更加迷惑。
为何会与魏建有关,魏建虽然掌管这西边的城防军,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小人物罢了。
余望陵没让项飞白在自顾自地猜下去,开口:“此次军务交接,军方所有的人都看官在金盏阁。若城中没有兵力,李语心靠什么反?”
“可……”
项飞白想说,可就算是魏建那里的人,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啊。
“重点不是他们能不能反成功,重点是事情一旦败露,一定有人追究魏建到底是什么人,追究他到底是怎么从金盏阁出去的。”余望陵说,声音简直像淬了毒,
“所以问题在于魏建不能反!他一反,追究起来,余家难逃干系。”
项飞白这才想通其中关节,惊愕道:“所以日前,紫卫突然联系不上那件事是……”
“是余少淼的手笔。”余望陵说,“他要诱导我在凭春坊事变前对紫卫下手,料定了金盏阁内部我与余断江各自为政,只要我动紫卫,要调魏建来审,就给魏建留了一条后路,日后还能攀扯到余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