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澜第二次说出“你来做关澜。”这句话的时候,她犹豫了。她其实本可以斥骂他,说他在说什么昏话,正如她无数次回忆的时候心里想的那样。身份之于血统,之于权利,怎么可能是其中一两个人的决定和话语就能改变的。
关澜是关家的儿子,继承人。而她只是关净月的侄女,再多,也只是关家的媳妇。
原本就是那样的。
“他那次被找回来之后,人就变得很奇怪。”叶绾绾回忆道:“那时他丢了不少日子,规矩什么的都忘光了,回来以后见天似的往外跑,一次次被将军她们抓回来,具体问的时候,就和刚才一样,咬定要去找一个什么人,后来才知道,是漓江谢品澜的儿子。
叶绾绾关澜窗户,不再看外边,拿了支点了的蜡烛走到桌面坐下来:“他轻功就是这么练出来的,一直闹一直闹,我们都在赌,不知道他会闹到什么时候。本来真的快逮不住他了,结果是漓江那边把余少淼找了回去。他听到消息,这才消停。”
伍浚不知道怎么回这话,只说:“世子确实人比较执着。”
叶绾绾用鼻子笑了一声。
“他就是胡闹,净给人添麻烦。”叶绾绾说,她此时认清了关澜不会回头的事实,人彻底平静了下来。“我们准备好,先回北境吧。”
第二天清晨,楚弱带着早点来敲叶绾绾和伍浚房门的时候,谁都没有开门。
她耐心等来一会儿才推开门进去,果不其然,两间房都已经空了,连张字条都没留下来。
楚弱站在房门口看了一会儿,才下楼去后院找老何。老何正在喂马,看她下来,问:“怎么样?都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