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那说书人荒诞不经的故事也终于到了尾声:“……于是啊,这余阁主,本来只是想以死避祸,逃出生天,却没想到连累了如此多的人。他于心不忍啊,这就是为什么,他主动和朝廷表明身份,甘愿被收押去定州受审的因由了。”
关澜定住了。
金盏阁里。
余沙被收押的地方,环境其实不算差。
一水儿的红木家具,软枕绸被,算得上是礼遇了。群二三灵6久!二三久:6更:多好呅=
虽然这都是后来从阁里搬来这私牢的。
朱正吃过晚饭,觉得没甚滋味,就遛着弯来了私牢看看他这惦念了不少时日的孩子——可惜眼下过了朝廷的明路,不能动,实在是一件憾事。
他走到余沙的牢房跟前的时候,余沙刚见过几个文书,牢房前的摆了个案台,上面放着不少纸张。朱正侧眼看了看那些纸头上的东西,打趣道:“你就是喜欢在这些事上花心思,这民间怎么想让他们自己去想呗,有甚打紧的。写的这么荒谬,也能有人信?”
余沙没接他的话。他这几日在金盏阁没被虐待,但还是实打实地消瘦下去了,见朱正来也只是沉默。
朱正拿过一张纸细看,并不抬眼去看余沙,缓缓道:“哎……我说你啊,如今是给你递话也不肯多说两句了,浑让我还显得怪没见识似的。”
他说:“朝廷那边,抓着你,把罪责一推,只说是你和李王府勾结,因极乐方利益不均造的杀孽。你原是想脱离金盏阁的视野才假死。将来不管如何金盏阁如何,朝廷都能脱身干净。那些士族也没了再闹事的由头,自然好收拾。至于后面杀的那些嘛,一来那本来就是你杀的,二来毕竟明面上金盏阁和铁甲军没主动动过手,也就城门杀人毁尸出格了些,也好解释,事急从权嘛。”
“至于民间……”朱正拖了点尾音,伸手弹了弹纸页:“就要靠这些风月故事了。”
“安抚漓江不光要安抚士族贵胄,也要安抚那些平民百姓,毕竟有人在,才会创造出财富。良田白放着也是不会长出稻禾来的。再来这事闹得这么大,上到贵族下到民间是都看见了,总得有个统一些的说法,也避免再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