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
余沙和关澜关了房门,点了油灯,一人一杯朗歌人爱喝的毛尖。在厅堂里面对面坐着说话。
余沙摇了摇杯盏,看里面晃晃悠悠的茶叶,把陈年往事一一和盘托出。
“那年紫河车,因为我杀了其他所有的人,所以最后的出山宴,只有我一个人。”余沙慢慢回忆着:“那个时候紫河车还是在金盏阁长老院手里,出席的都是那边的人。席吃到半途,我没忍住,又把他们杀了一半。”
短短几句话,死人的数量就已经很可观了。
关澜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追问:“为什么杀?”
“谁?”余沙问:“同届那些人还是长老?”
“都问,你慢慢说。”
“同届那些人,我想你也听过传闻。其实是以讹传讹了。我那个时候也没那么厉害,我们一届有五十来个孩子,我一个人怎么杀的完呢?”
余沙反问了一句,又自嘲似地笑了。
“其实是他们先开始的。”
十年前,漓江,暗巷。
紫河车出山的三个关口,杀童,杀友,杀至亲。
那日是第二道关口的日子。
对于紫河车这些流离失所的孤儿来,第二道关口会比第三道关口还要难过一点。毕竟大多人都没有亲人,但朝夕相处,总有那么一两个朋友。
但是世上事,往往会有意外。
“我们那届,有一个天生的恶鬼。”余沙回忆:“紫河车所谓的杀友,其实就是把暗巷的一段封闭起来,连着地下的甬道,形成一个暂时的迷宫,让所有人在里面自相残杀。只要集齐十只耳朵,就能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