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轻描淡写,就把稻城兵败,平北卫全军覆没的败仗说成是为他测试关净月兵力。简直要为此人的厚颜鼓掌。
翟骞此刻被勾起一点真正的兴趣,他开口:“所以呢?因为关净月铁骑强悍,所以我等就要在这定州城引颈受戮?”
“自然不是。”余望陵笑着摇头,“翟相,我小时读史,曾有一疑问,迟迟未能有解,今日倒想知道翟相有何高见。”
他再开口,话头一起,就直刺翟骞的神经。
“昔日曹操,旷世枭雄,曾有言,时将乱矣,天下英雄无过曹操。如此惊才绝艳的人物,为何一定要挟天子而令诸侯。”
此问浅薄,三岁小儿亦可答出。余望陵此刻问这句话,意在他处。
翟骞看着他,半晌,缓缓道:“因为名不正,则言不顺。”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余望陵笑的意味深长,他开口:“翟相以为,如今入主中原的大义名分,究竟是在谁家呢?”
窗外忽然狂风呼号,天上不知道蓄积了多久的雨终于落到了地上,暴雨冲刷过泾阳宫的每一寸地面,仿佛是上天感知到了什么,要洗净这一宫的污秽血腥。
翟骞在漫长的沉默当中,最终点了头。
第一百九十三章
定州的消息再次传到北方的时候,终于不再是催促翟谡回京领罪的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