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时目瞪口呆。

他万万没想到嵇岑之会出现在他们的院子里,而且还和自家妹妹坐一块儿交谈。

宋栈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嵇岑之绝对更恶劣,毕竟在外的名声臭得好比茅厕。

“你你你!”宋栈不可置信地指着嵇岑之,“你来这儿干嘛?!”

嵇岑之讽笑一声,故意模仿他,“我我我,你管不着我。”

宋栈:“!!!”

果然是无赖!

宋栈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佯作悠闲地在耳边扇了扇风,“我就说刚才谁在耳边聒噪呢,原来是人人喊打的街边狗在狂吠啊。”

其实宋折韫也不大清楚为何嵇岑之名声如此之差,世人皆觉得他穷凶恶极。

按照这几年的相处,宋折韫并未觉得嵇岑之在为人上有什么问题。

但总也有人抓着他不放,背后里说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就抢糖葫芦,踹老人的事,都能被翻来覆去反复鞭尸。

这点宋折韫也能理解,嵇氏将门地位不低,虽然近年来在朝廷中的地位被一再削减,但终究仍是普通百姓终身都难以企及的高度,按照人性方面,见其衣华服食山珍,多会生嫉妒不满,眼下终于能抓着一个众矢之的,自然要全力攻之,嘲讽那将门之子也不过如此。

只是个依靠自己的老爹过活的无赖罢了。

宋栈这话说的太过分,不光嵇岑之变了脸色,宋折韫也有些看不下去。

“哥你就别说些浑话了,嵇公子与我是朋友,他找我是有正事说。”

宋栈仿若听了天大的笑话,朝宋折韫走去,“就他?我说折韫你和他做什么朋友,这种人……”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见嵇岑之猛然站起了身,朝宋栈冲了过去,右手里不知何时攥满了鲜花,照着宋栈的脸就往上糊。

若是换了旁人,用花打人那可太无能了,可对面是宋栈,那个光是碰到花粉就会肿成猪头的宋栈。

那便是最致命的利器。

尤其是往脸上攻击。

嵇岑之没在出云楼白待,身手早已不是前几年的水平,仅一只手摁住宋栈的肩,他就动弹不了了,然后挥起了另只攥满花瓣的手,直接就捂上了宋栈的面颊,甚至还揉搓了两下。

“宋公子,路走窄了。”嵇岑之咬

牙笑了笑。

士可杀不可辱,宋栈惨叫一声后,如同暴走狂徒,也不知哪来的蛮劲一掌就推开了嵇岑之,抹了把粘在面颊的花瓣。

怒火冲天,咬牙切齿,“嵇岑之,本公子告诉你,你已经死了!”

话毕就攥了拳头冲上去了。

两人当即打得如火如荼,不可开交。

坐在秋千上的宋折韫也没站起身。

只求这两人别殃及到自己就完事。

嵇岑之虽然也会武功,可在宋栈这种毫无章法的对打下,他哪里还能条理运用招式。于是两人,明明都是贵家公子,现在却像两条虫缠斗在灰尘四起的地面。

宋折韫脚尖微一蹬,秋千慢慢悠悠地晃了起来。

一个虽然是她哥,但确实说的话太难听,嵇岑之上去打他也是应该的。而且,男子之间的恩怨,交给拳头解决便是。

反正一时半会倒也打不死。

“哎,你们俩差不多就行了啊。”宋折韫一边说着,一边从身侧果盘里取过一个小橘子剥开,往嘴里塞了一瓣,不甚走心地劝道:“今日还有宴席,待会见的人不少,脸上挂了彩多不好看。”

不说还好,一提起这茬,宋栈就想到自己被糊满花瓣的脸。

敢动他的脸,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随即扬起拳头,狠狠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