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自己也老了,大虎二虎也大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们应该可以自力更生、独挡一面了,哪里需要他来撑排场应门面呢?
人们都说孩子越大越懂事,可是自己的两个儿子怎么越大越不成人呢?
德绍越想越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他的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一句都没说出口。
他没有与嘲笑他的村人和与他「唱反调」的孩子辩解争论半句。
他知道他与这些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与他们对话不仅得不到一点点理解安慰或是支持鼓励,而且费的口舌越多引来的嘲笑和抵触也会越多,就像调错了台的电视机一样,输入的电流越强雪花跳得越厉害、「吱吱」的噪声也越大。
他感觉自己正独自奔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越是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心里就越发虚、越迈不开步,最好的办法是心无旁骛地加速向前奔。
面条和年糕、粉丝都卖不出去,德绍经过整夜的思考,决定把两台电动机都停了,把请来的两个鄱阳制面师傅和村里的两个女孩子都辞了,自己则赶到社中的两间废弃教室里去,给鸡分完食后,把鸭放出来,赶到那颗大樟树下给鸭分食。
给鸭分完食后,把鸭赶到外坦的田里去,这个季节稻子快要抽做肚抽穗了,家家的田里都上了水,正是把鸭赶进田里,让鸭捉禾叶上的虫和田里的螺丝、泥鳅吃的时候。
德绍把鸭赶到外坦后,把鸭梢插在田里,把别在腰间的小板凳取下来放在田埂上,折回社中把鸡蛋和鸭蛋捡好后提回家。
他到家后,兰香已经把早饭做熟了,连英带着成虎和成英到井湾的地里去锄草了,林虎和小虎去学校了,可是大虎二虎却还没有起床。
成英看到成虎不读书了,她也退了学,因为她不愿意经常被老师当着全班的面催她交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