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让读?”德绍反问道,「自己本事不够还要怪人家,亏你讲得出来」。
小虎不耐烦地说:“一会儿考体育,一会儿要交钱。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德绍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一边把小虎往回拉,一边说:“钱的事你不要管,只要把书念通就行。”
“钱,哪来的钱?”小虎疑惑地问。
德绍拐回家里,一屁股跌坐回椅子上,叹了气,淡淡的说道:“都窝在家里只能糊口吃的,其它的什么也不行,这个家里一浪一浪地这么多人,必须要有人带头找到其它的出路才行。我把牛卖了,明年请牛犁田。”
小虎的头「嗡」地炸了一下,撒腿就往河边跑。
河里空空的,一伙小鱼在那里杂乱地追逐,一会儿窜起来去叨一下那飘落下来的柳叶。
柳树的枝条耷拉着一动也不动,几只知了在柳树上声嘶力竭地叫着,仿佛在说:“死了死了”。
柳树上他经常栓牛绳的痕迹清晰赫然,岸边石板路上两头牛走时,留下的湿脚印也被晒干了,那头老水牸和小牛母子俩已经走远了。
这两头水牛的重要性是显而易见的,无论是对已经分家的大虎二虎,还是对总家来说都是不可缺少的。
小虎感觉那泡尿既没有撒在化学老师的身上,也没有撒在厕所里,而是撒在了自己的脸上,让一家人跟着遭了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