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因为大旱普遍交不齐公粮,受了教训之后各村纷纷开展兴修水库的「运动」,河边村「看到人家吃饭自己喉咙痒」,不甘落后于人,效仿人家修水库,经过讨论后急急地在森头坞修起水库来,当初的设想是为圳头畈这片田供水。
修好后才发现,只有雨水充足森头坞水库里的水才供得上来,缺水时森头坞水库里的水位比圳头畈的田原要低得多,从里面抽水比从桃花溪里抽水还费劲。
由于森头坞水库发挥不了作用,人们干脆不指望它了,水圳荒了没人管、水库坝漏水了也没人管,森头坞的水库修起来没几年就废弃了。
现在遇上难得一见的干梅时,生产队才想起了森头坞水库,派了几个人翻山穿林去看,发现水库底长出来的树都有一人多高了,水库坝底倒是有几窝水,但那点水用个脸盆都可以舀得干,对一两百亩的圳头畈田原来讲,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
得知这种情况后,河边村的社员们都气急败坏地咒骂:“真是鬼寻着了,饭都吃不饱,饿着肚子修起来水库,竟然一点屁用都没有?”
“当时是怎么搞的?害得大家净做些冤枉的事”「不得好死的东西,出这种主意的,我看先后要遭雷鸣打的,只是如今还到时候」。
相比起来兰香的心里更加五味杂陈,但她禁住一句都感叹都发。
圳头畈保不住了,生产队把希望全部寄托于外坦,把龙水河堨上的两个水闸扎得死死的,巴不得让每一滴水都从渠道里过,全都被水轮泵抽到外坦的田里去。
为了防止堨上的水闸出问题,生产队每天晚上都安排了人值班。
就在全生产队的人担心日甚之时,老天突然下起了大暴雨,大暴雨下了一天一夜后,桃花溪起死回生,恢复了生机,龙水河的水位也明显地上涨了,人们「战干梅、斗干旱、保产量」的战斗热情和绷得死紧的发条松懈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