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他就能知道。拉格纳是个能让一堆破铜烂铁在家里满地爬的天才,能变不可能为可能。警方守口如瓶,媒体避重就轻,于是他黑进警局的网络,看到了足足几十页关于安娜的卷宗,可谓图为并茂。
新瑞典人在安娜回宿舍的路上绑架了她,对她施以种种禽兽亦不为的恶行,等他们玩够了安,便划开她的喉咙将女孩丢进冰天雪地的荒野。安并未立即死去,歹徒刀不够快,女孩从被丢下的树林爬到了公路边。
她想喊,但是她的声带被划破了,她想站起来挥手,可是她早已失去了太多的血。
安娜在那里陷入昏迷,再也没能醒来。
瑞典没有死刑,这帮中东来的移民平均年龄不足十八岁,其中最小的一人仅仅被判处社区服务六个月。
一张当事人出庭受审的照片令他印象深刻,那些人在笑,是的,他们在笑。
血全涌到了头顶,全身变得冰凉,拉格纳咬紧牙关,颤抖的不能自已。他眼睛一黑,等再次恢复意识,是被玩具狗“汤姆”撞醒的。
安不喜欢他鼓捣这些铁皮玩意儿,听不太懂拉格纳说的话,但红发的安总是陪着他。从十岁小男孩搬到镇上起,安娜就成了书呆子拉格纳唯一的玩伴。
三岁失去父亲,十岁没了母亲,在拉格纳·拉夫布克十七岁那年,安娜也走了。
他了解了真相,又能如何?安娜不过是倒行逆施的荒唐年代所产生的众多受害者,区区一个土生土长的瑞典女孩罢了。警察爱莫能助,议员视而不见,媒体则是全无兴趣。男孩发了无数封邮件,打了许多电话,把证据贴到推特上。除掉新移民的死亡威胁和人权分子的指责谩骂,他什么也没得到。
这场为安娜伸冤的小小斗争以推特封了他的账号而告终,饱受挫败的拉格纳在安娜坟前长跪不起,这回他连冻死自己都做不到了。
春天来了,欢叫的鸟儿呼朋唤友从他头顶飞过,晨露顽强的立于青草尖,反射着朝阳的光辉,一闪一闪。
无论你愿意不愿意,时钟都会往前走。
滴答,滴答,滴答……
爸爸,吃饭了。女儿拍了拍他的肩膀,右手大拇指贴了下嘴唇,接着又用食指和无名指比了吃饭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