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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杨清清嗓子,“那次我们的任务是制止黑死病的传播。我问你们,什么最不好控制?”

傅秋有气无力道,“人。”

“没错!我们当时十一个人里有两个医生!你说我运气好不好?最开始真的没原住民听你说话,直到事态开始严重,人数骤减。终于有部分人开始相信我们,按照我们的要求隔离,那次逃杀唉,那次我觉得都不算是逃杀,花了我们将近两年时间,努力培养人才,才终于离开了那个随地大小便的世界。”

“别以为两年世界很长,要不是我们的形象在他们眼里被神化了,不然天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在那副本里。那次结束以后回家,我愣是手机电脑都不太会使了,差点被公司辞退哎呀,别拉我!”

周杨走在前面,感觉有什么东西拉住了自己的脚踝。

“别动!”神经大条的青年在听见傅秋和尤柠的声音之后,猛然反应过来。

周杨速度及其缓慢地回头,看见傅秋和尤柠站在他身后约莫六米处,紧接着他看向自己脚下,鲜血淋漓的手从塑胶跑道里探出,死死拉着他的脚踝,力气大到可以听见骨头碰撞碎裂的声音。他的手开始颤抖,摸向腰间,那里藏着一把匕首。

脚下的跑道像海市蜃楼一般开始模糊,出现重影。

尤柠和傅秋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周杨,砍掉它!”尤柠低声吼。距离操场边缘不过三十几米,傅秋和尤柠同时向前奔跑。

周杨听见类似命令地低吼,握着匕首下意识照做。刀用力砍在血手的手腕,刚有些舒缓,就被两股大力支着向前冲去。

只见傅秋和尤柠一人一边撑着他的胳膊,带着他向前跑。伤到骨头的右脚踝抬起,整个人顺着力道向前蹦跶。

最后十米!

血手开始占据操场,一双双或大或小的手掌在疯狂挥舞,顺着他们的动静穷追不舍。傅秋有一瞬间的失神,她看见一双婴孩般幼小的手,那只手很干净。

踏着骨肉冲进操场外的正常地面。里外是全然不同的世界,它们只隔着一道缝隙。

“嘶我的脚”周杨蹲坐到地上,小心翼翼拉开运动裤的裤脚,慢慢卷上。露出来的皮肉青紫和血红混杂在一起,肿得像个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