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和不知道这段历史,听他们讲苏维从前在大学里唱了几首歌出名了,被人看上缠着告白,人家在一圈围成心形的蜡烛里头弹吉他,一句歌词还没来得及蹦出来,他倒转头就走了,不给人家留一丁点儿脸,倒给了提溜着灭火器搁一边等着的宿管大叔表现的机会。那么一出搞得张扬又凄惨,校园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从那以后,无论男女无论谁,再没人敢来朝他表白,苏维清清静静过完整个大学。
后来他俩合起伙来问苏维为什么把人拒绝得那么残忍,当时苏维想了很久,没给出什么像样的答案。后来直到毕业了工作了,苏维的感情还是一片空白。丁宇一直嘲他性子冷外兼性冷淡,嘲了好几年,人家没叫他继续嘲下去,临三十的年岁领了一个人过来,浑身上下多好多灵秀的一个小孩儿,哪哪都挑不出丁点不顺眼来,天生招人亲近,让人不自觉地就喜欢。
丁宇指着梁和说苏维,说你这就是眼光忒高还挑,长相性格气质三观,但凡有一点不入眼的一概不稀罕,就喜欢温柔小朋友这一款。
苏维抱着梁和在摇椅上晃悠,端着杯子喂他喝加温过鲜榨好的水果蔬菜汁,轻飘飘嗯一声,撂下一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丁宇叫他给气得,回头朝林成森聒噪,我也要鲜榨果汁!鲜的!
谁还没个会疼人的老公了!
人一高兴起来时间是都是飞着过的,抓也抓不住,转眼就到了梁和生日这一天。
“走走走,你俩先去外头过一天,晚上回来梁和就不归你了!”丁宇推着他俩往外赶。
梁和攥攥裹着手套的手,十一月就挺冷了,天气预报上看着气温不算低,可这老北风一刮起来,冻得浸骨头,体感温度跟零下十几的没什么差距。他以前伤的重,怕寒凉,比起常人来冬装安排得早。现下穿的
又厚又多,倒没什么不舒坦。
苏维倒还是像往常一样,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打扮,外头穿着大衣,说不上多暖和,但体质热,站在寒风里身体还是暖的,觉不出多冷来。
一个男孩,一个男人,男人给男孩细致体贴地拢围巾,一圈圈,顺着衣领扣紧,把男孩的心圈得牢牢的。
苏维的眼睛被风吹得有点眯,看着梁和被裹得圆滚滚的样儿,笑道,“宝贝儿成考拉了,真能睡,一觉起来下午一点半,你这生日还怎么过啊?”
“都怪哥哥的摇篮曲唱得太甜。”梁和抱着他的腰环住,完全不在乎生日被他睡没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