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随着苏予川的推测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宁有鲤端着一个小锅回来,他才停下了思考。

双枯草煎出的水颜色淡紫,闻上去也不是很美好,尤其用勺子在锅底转一番后,更是能挑出一些粘稠的奇怪液体。

宁有鲤脸上蒙了纱布,也阻止不了气味直往鼻子里钻。

她家大鱼可真是受大罪了……

宁有鲤面露不忍,看着竹床里的红色大锦鲤,然后——

冰冷无情地把药水倒了进去。

苏予川呼吸一滞。

如果说刚刚的药丸是辛苦与涩的结合,那么这次是药水就是臭。

苏予川又想作呕。

他深知双枯草的特性——活着时散发淡淡清香,但吃起来味道相当恶劣,连魔物都不愿啃食它。

它的习性也很霸道,长着这种草的地方,方圆一里都不会再长其他草药。

但不得不说,双枯药性惊人,那些因争斗而重伤见骨,不得不吃它的魔物,不出三日就看到新肉萌生。只是不知道,这药对天道反噬有没有效果……

苏予川只好忍着。

宁有鲤又从腰带里抽出一条纱布。这条纱布又窄又长,是她专门裁了当绷带给它用的。用法嘛……先把粘稠诡异的药糊糊抹在上面,再把它贴在大鱼的伤口,一圈一圈缠绕起来就好了。

现在的问题,只剩大鱼会不会配合她了。

宁有鲤做好了被溅一身水的后果,把纱布叠好伸向大鱼。

纱布入水,粘稠似胶的药糊很难融化,还牢牢粘在纱布上。本以为大鱼会逃避甩水的情况没有发生,它就这么乖顺地停在角落,任由她把纱布绕过身体,绑了好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