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苏予川心情格外复杂。自从来到清匀宗,即便已经从少女口中听过数次类似的话,他也仍然难以习惯。

她似乎格外地重视他……

回过头想想,从一开始见到她,便是——

宁有鲤不知大鱼的思绪,说完就去收拾寄来的东西了,完全没有注意到那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目光。

等苏予川回过神,他已经被狭小的木框圈了起来。

一只鱼鳍,也已经被少女轻柔地拿起。

宁有鲤用鲛绡沾了白药脂,在绸缎似的鱼鳍上轻轻滑动,很快,半透明的药脂化开,在鱼鳍表面形成了一层不沾水的薄膜,水润润亮晶晶。

见大鱼不躲,宁有鲤动作放得更开,直接倒了一大坨在手心,同时更加收紧木框,让大鱼被桎梏在跟前,哪都跑不了。

每一片鳞,是的,每一片,都饱受了她的照顾,锃光瓦亮,像打了蜡一样,反射出刺眼的光。

不得不说,被按摩的感觉很舒服,苏予川有点沉溺其中,没有反抗。

宁有鲤用一样的手法又涂抹了大鱼的鳞片、背鳍、尾鳍,使得整条鱼都看上去油光水滑,泛起光泽。

苏予川已经有些打瞌睡了。

药脂擦完大鱼全身,宁有鲤看它呆呆地不动,不禁一笑,起身便去把才煮好的一锅药端了过来。

浓烈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之中,苏予川接着清醒过来,直直地盯着她手里的东西。

“醒了啊。”宁有鲤哄了两句,拿出怪医给的黄瓷瓶,往水里倒了一粒。

大鱼不情不愿地游上前去,吞了那粒味道极差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