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心里再怎么不愿意,我也不得不承认,福子,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人要衣装这句话,更是万古不变的真理。那副打扮的福子,脸上一直挂着如婴儿一般干净无杂质的笑容,让看到的人也能感受到那发自内心的纯净气息。
只是,那些“人”中,不包括我,也不包括我身后那群看热闹的人。
东西有很多,福子一趟又一趟的搬运着,脸上却始终挂着恬静的笑容,好像只要能让他帮忙,就是他最大的心愿。我如看笑话一般看着他前前后后的忙碌着,嘴角始终噙着一抹冷笑,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一切,我都不肯相信。
“福子,你就不用来帮忙了,小心别把东西摔坏了,要赔的。”同样在帮忙的人见福子傻笑的模样,不耐烦地像赶苍蝇一样,让他不要再帮忙了。
“就是啊,福子你不是才刚刚喝了酒吗?”
“别把人家的东西摔坏了,害人家连酒席都不能办了。”
……
后面还有人在说些什么,我却统统都听不见了。我的视线全都紧紧地黏在福子的身上,我在想,要是有那么多人敢跟我这么说话,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勃然大怒,然后尽情地反驳回去,不计后果。
可是,我看着福子,他还是在笑着,即使被拒绝了,被嘲笑了,白净的脸上始终洋溢着纯净的笑容,眼里如孩童一般的愉悦没有因为这样不公的对待而消散,他只是单纯地在高兴着,笑着。
看着看着,我忽然就有了想要痛哭的冲动。我的眼前又出现了那天在公车上我看到的那一幕,可是,无论再怎么努力去想,我也只能记起那一轮西沉的夕阳,以及,被夕阳晕染出阴沉的男人的笑脸。
原来,不是他笑得阴暗,只是夕阳太不美好。
后来,后来的后来,我再也没有见到过福子。好奇之下,向对此知之甚多的妈妈打听,我才知道,原来,福子早在那个冬天便已经去了天堂——那个据说离幸福最近的地方。不知怎么地,我的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浓浓的悲伤,难过到像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