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苏子期竟像是听见什么天方夜谭的奇谈,滑天下之大稽的怪事一样,忍不住笑了出来,温和清悦的声音里带有一种潇洒疏阔的冷意。
女菩萨直视着苏子期道:“你笑什么?”
其实【她眼睛并不小,但是现在却被脸上的肥肉挤成了一条线,她脖子本来也许并不短,现在却已被一叠叠的肥肉填满了。】
所以她只是简简单单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山,一座由肉堆砌而成的山。
苏子期却不回答她,面上还是带着淡淡的微笑,转头道:“灵姑娘,路大哥,你们说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话。人生在世,只跪天跪地跪父母师长,敬天地君亲师,那祭祀时杀的彘,盘中煎炸烤煮的豕肉什么时候也配让人去拜了?”
程灵素忍俊不禁,回应道:“难道凭它是世上最好吃的那头吗?”
路仲远“嘿嘿”几声,长声笑道:“好不好吃不知道,但这一头肯定是最肥的,杀一次吃半年。”
这话一入耳,大欢喜女菩萨的两只小眼睛眯了起来,猛地跨出一步,那只脚踏在地面上,使这一小片土地都微微震动起来,
“苏公子果然是好胆量,但是,你这是在找死!”她的面容扭曲着,脸上的肉一起晃动纠缠,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恐怖,这整身的肥肉也在颤动,显然在嘲讽三连的打击之下,愤怒到了极点。
在她身旁的几个男子立刻跪下,颤颤巍巍地伏在地上,他们五官轮廓生得很俊朗,但举止行动,战战兢兢,形容枯槁,也不知是受过如何非人的折磨。
“只有人吃豕肉的道理,哪有家豕食人的笑话。”苏子期讥讽道。
他的神情也很冷淡,甚至称得上冷酷凌厉,体内纯正深厚的道家真气瞬息提起,一袭白衣在真气的翻滚下无风自动,衣袂飘飘,用绸带系着的乌发也在脑后翻滚不定。
大欢喜女菩萨呼吸渐渐平稳,反而定了定神,双目细细打量着苏子期,肆无忌惮地笑道:“苏楼主果然相貌清俊,气质出尘,不愧是灵鹫仙子与红袖第一刀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