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传来一声咳嗽,吓了包巴音一跳。扭头一看,是金顺来。他戴着狗皮帽子,抄着手走了过来。
“巴音兄弟,我这段时间就想找你来着,就是抹不下脸儿来。刚才你一出村儿,我就跟在后面了,想着这里挺静的,咱们哥俩好好唠唠呢。”金顺来说着,挨着包巴音坐了下来。
“金大哥,实打实地说,我确实想去找你呢,也是这张老脸——拉不下来啊。”
“巴音,你挺会找地方啊,又背风又有‘座垫儿’,不错。”金顺来把茅草啥的又往屁股底下划拉划拉,接着说,“咱哥俩是从小一起在这条河边儿长大的,从来都没有红过脸儿。老天安排,咱们又成了儿女亲家……”
…………
出了正月,天气就一天比一天暖了。
小小的袁野开始冒话儿,两个字儿两个字儿地往外蹦,顶多说三个字儿。“妈妈”说得最清楚,“爸爸”就差了一些,往往只说一个字儿,而且说成了的第三声,还儿化拖长音。
袁振富点着儿子的脑门儿说:挺好的称呼,让你说得那么恶心。是不是成心和爸爸过不去啊?
其其格就抱着儿子哈哈大笑。
四世同堂,苦乐融融。安辛氏对重外孙子的喜欢一点儿都不掺假。
其其格教袁野说:塔拉,塔拉,听妈妈的话儿,你喊——太姥姥、太姥姥……
袁野瞅着安辛氏笑,就是不说。
安辛氏说:他是听懂了。看来啊,我还能活几年,他还知道瞅我笑呢。要是小孩子见我就哭啊,那就快走喽。
其其格:奶,看你说的,那都是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