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知牵强了些,可我想不出更为合理的解释。好好的人,好好的屋子,说不见便不见,甚至连个只言片语都不曾留下。呵,神仙,幻象?真是可笑至极!我竟然为了一个不告而别之人担心了整整半月……”北凌天怏怏地垂下了头,瞬间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
他找了一处较为干净的草地坐下,与暮笛二人都一同默了声响。
山中鸟鸣虫唱,阵阵清风拂过尘埃片片,拂不去的,是两位少年心中各怀的心思。
良久,暖阳耀眼了整座灵里山,亦明动了这片青草地。
北凌天缓缓而起,拍了拍身上尘土,朗声道:“罢了,幻象便幻象吧。既然恍如黄粱梦一场,不如咱们便将这件事彻底忘记,从今往后谁都不许再与谁提起!”
暮笛捏着手中的青草,抬眼问:“公子,救命之恩,你真能释怀忘记吗?”
北凌天一挥手,“能!我北凌天说到做到!”
语落之后的转身,依旧身着月白色长衣的少年猛吸了口气,将那眼眶里的氤氲化成了烟雾随风而散。
他于心中对身后不复存在的木屋以及那个笑容灿烂却又脾气暴躁的小女子说道:“臭丫头,我守信了,可你呢?那日当真只是我幻想出来的梦境吗?”
下山后的数日,北凌天看似一切照旧如常,只有暮笛知道他有多么的魂不守舍。
用膳时夹着空竹筷亦能往嘴里送;镇上的少爷公子前来找他一道出去玩也都一一拒绝;师傅授课他从头唉声叹气到尾,屡屡让师傅误以为自己所讲太过繁杂,导致大公子压力遭遭;就连日日摸爬滚打舍不得离开的练武场,在此时对他亦毫无吸引力。
好几次,暮笛想将此事告知夫人,却在百般纠结过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想,公子不过是一时被不解现象所困,等日后时间久了,便也就淡了,淡漠过后,便会忘了。
“只是,对那些深刻的存在,真的说忘便能忘吗?暮笛,你又能否做到呢?”望着坐在花园凉亭里发呆的公子,暮笛自语着,淡淡一笑。
……
“唉,这紫云顶真是好生无聊,还不如在灵里山来得快活自在!”绯霓盘腿坐在师傅身后,小嘴翘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