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霓急切地转到他的眼前,抬头看着他,苦苦哀求:“自打徒儿出生起便是由您一手带大,是您将徒儿从深山老林中拾得。若没有您,恐怕徒儿早已成了豺狼虎豹的口中食,您就是徒儿的再生父母,天宗门就是徒儿的家啊!您现在赶徒儿走,徒儿又能去哪儿呢?师父,徒儿求你了,不要让徒儿归俗好不好?”
话落,她猛地拉上铜铃道长的手,跪了下去,双眼噙满了泪水,悔恨交加地继续哀求:“师父,徒儿错了,徒儿真的知道错了。今后不论您让徒儿做甚,徒儿都愿意,但求不要将徒儿赶出天宗门。”
这可是铜铃道长亲手带大的弟子啊。在他的心里早就将绯霓视为亲生女儿一般。看她如此,他又何尝不难过心疼。只是她所犯下的错,岂止是一两句道歉就能弥补的?日后若是她与北凌天之间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待那一天,她还能完好无损的抽身吗?如今他忍痛以归俗为借口让她离开,为的就是在自己归隐前护她周全。
至少,离开天宗门,舍去天师的身份,她便不必承担誓言带来的压力,更没有天师与妖自古不两立的顾虑。如此一来,她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哪怕那个人是妖尊。
想到这儿,铜铃道长狠心地甩开她的手,沉脸厉声吼道:“够了,你不必再多说了。让你归俗是为师与你广袤师叔商议好之事。这也是对你近些日子为宗门尽心尽力的恩赐。明日清晨你便与你师叔做好归俗仪式,想来,会有人在宗门外等你!”
“我?”广袤道长被这顶从天而降的大锅甩得有些懵。
他一边追着因害怕继续说下去定会心软,从而大步离开的铜铃道长,一边甚是哭笑不得地喊道:“师兄!你这,你这何时与我商议过了?”
刹那间,殿内只剩下了绯霓与笑湖戈二人。
“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了。”二人彼此沉默了良久,笑湖戈才率先开了口。
绯霓听后不禁发出一声苦笑,“师兄,连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笑湖戈浅笑回道:“我是怎样认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与师父都是真心希望你幸福。师父说的对,你不该被禁锢在天宗门,被天师的身份所束缚。你应该有更加广袤的天空,有更为值得的人与事让你去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