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殊将医书放在一边,然后按着上面记载的方法,开始调配玉诀香,她虽然是初次调配这种香,但是动作却十分娴熟,用料更是精准无比,倒像是个调香高手。
大抵是无人知晓,其实燕明殊并非是草包,她的确不喜欢琴棋书画,琴和棋都是在嫁给萧珩之后学好的,书法是她得了文和帝亲传,这调香的本事,还是舅母戚夫人教给她的。
闺阁之事实在是无趣极了,不是弹琴就是绣花,燕明殊不是个端正贤淑的淑女,所以在别人弹琴绣花的时候,她便拿了戚夫人给她的香料簿子研究香料。
只是她也不爱同旁人摆弄这些,所以燕明仪也不知道她会制香。
就在这个时候,云上居院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然后便听见女人同外面守夜的下人说话,很快的,内阁的门便被敲响了,那轻柔妩媚的声音便传了来:“七姑娘睡了吗?”
“是二夫人。”
含珠看向了燕明殊,在得了燕明殊的示意后,便走过去给二夫人开了门。
二夫人朝里面看了一眼,然后迈着莲步走了进去,三十岁出头的女人风韵犹存,走起路来时,身段婀娜多姿。
她兀自在软榻上坐了下来,轻柔地笑:“没想到七姑娘还有这等雅兴,调香是雅致之事,瞧七姑娘动作这般娴熟,是得了戚夫人的真传吧。”
“这么晚了,二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燕明殊缓缓地抬起头去,笑容恬淡,面容雅致温柔,嗓音更是柔软,瞧不出什么情绪来。
但是二夫人却感觉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她总觉得这寡淡的笑容背后,藏着旁人不为人知的诡秘之事。
她温和地笑了笑:“瞧七姑娘你说的,我能有什么事呀,不过觉得这里的味道太重,想进来看一看你罢了。”
距离白日里她棒打李嬷嬷,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了,到现在还能闻得到这空气里的味道,可见这血腥味到底有多么浓郁。
“这味道,果真让人陶醉。”燕明殊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做出陶醉迷离的表情来,她睁开眼来婉转笑道:“二婶今日没来看戏,真是可惜了。”
“是可惜了。”二夫人真诚地点了点头,没能看到贤阳公主吃瘪的样子,的确是可惜得很,不过没关系,这样都日子以后多着呢,她可以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