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云沉欣赏地看着燕明殊,点头:“不错,漠北所想对策,大抵都是如何攻破寒池关,入侵大昭,又怎会想到擎天峡谷呢!”
对于漠北来说,擎天峡谷是他们的天险,若是大昭对他们发起进攻了,漠北便可以以擎天峡谷作为防守之地。
可漠北来势汹汹,一心只想攻破寒池关入口,满心都是如何进攻的策略,在防守这方面,自然是就不周全了。
萧珩的眸光锐利如同刀锋一般,定定地看着燕明殊,开了口:“可换位思考,若我是漠北将帅,也必定会在擎天峡谷加派守卫,将大军驻扎在峡谷之外。”
如此,便是依靠天险,万无一失,既能保证大军能顺利前往寒池关,自己也不会留下任何隐患。
就算大军无法突破寒池关,也照样能够通过擎天峡谷全身而退,和大昭形成对峙,也不至于无路可退。
燕明殊不理会萧珩,姑娘笑眯眯地看着戚云沉,扬唇道:“行兵在于谨慎周全,想来沉哥哥也能想到这一点,漠北自然也能想到,但太过自信,反而会适得其反。”
“娇娇心怀天下,若为男儿身,他日定能扬名天下。”戚云沉的心情很好,伸手揉了揉燕明殊的头发。
他将燕明殊的话连串起来,脑海中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棋盘,先前他对燕明殊的了解,到底是肤浅了些许。
戚云沉一直以为燕明殊只局限于后院宅斗,却不曾想,她胸中的乾坤,要比他这个将帅都要深刻几分。
若她能为男儿身,只怕能够与他一般,名扬天下。
“阿哥,我去喂马了。”
燕明殊半侧过神来看向戚云沉,已然伸手去掀帘帐,那半边身子都斜入了天光里,一张脸,明媚动人。
姑娘眉眼分明尚且青涩,偏生说出来的每一句,沉稳算计,和她的年纪格格不入。
萧珩总是觉得,沉入时光里的明媚少女,躯体和灵魂,也在光芒和黑暗中分裂,这副皮囊里的灵魂,不属于她。
皮囊是光芒,灵魂是黑暗。
燕明殊去了马厩喂马,只见眼前这头汗血宝马四肢修长,皮薄毛细,在天光下,这匹马瞧着格外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