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爱了,何须这般装模做样?”
男人十分不客气地丢出一句话来,扶摇的脸色瞬间惨败无比,他却自顾自地低下头去,拿出帕子擦拭着掌心。
他徐徐冷笑:“扶摇,我早便晓得你有野心,可是权阀争斗永无止息,你早晚会自食其果,任你机关算尽,都得不到他的心!”
扶摇被他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十指紧紧地捏着那方帕子,以至于指关节都微微泛白,气极不已地问:“是不是我真的死了,你才会高兴?”
“难道我就不是被逼的吗?”
她语气阴鸷地怒吼:“皇兄以血脉亲情、以家国存亡逼我,逼我和亲,长安纵然盛世繁华,可我如何愿意背井离乡,来到这千里之外的长安?”
“长安就算有千般万般好,也不如我汴梁,哪怕是你十里锦生,可是不曾逼过我?”
“你让我跟你走,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走得到哪里去,我若走了,汴梁怎么办?我皇兄怎么办?我母妃怎么办?”
扶摇的情绪已经不能用激动来形容了,女子优美白皙的脖颈上,浮现出青筋来,刚捧到手中的茶杯,都被她生生地捏碎了。
茶杯碎片扎入了手心里,鲜血从她指缝里流了出来,但是扶摇却半点也不觉得疼,也不在乎受伤的伤口。
扶摇原本是很愤怒的,但是瞧见十里锦生那苍白的脸色,她将那些愤怒全都压了下去,苦笑着呢喃:“再说了,我走了,有人还是不会放过我的。”
十里锦生看着扶摇正在流血的手,眼底满是心疼,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得出来,好半晌才说:“是因为她吗?”
不等扶摇承认,他兀自冷笑:“即便是因为她,可你也要明白,就算她算尽天下事,也不可能成为那人的妻。”
因为,那人不爱她。
久不在尘世的女子,忽然见到了世间的风花雪月,又如何能在那么短的世间里,学会什么叫呢?
在他看来,不过是得不到的疯狂罢了。
那个邪魅深沉,却如神袛般的男人,只娶自己心头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