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帝眯了眯眼睛,语气淡漠地说:“你是只有这一个嫡女,丹儿也只有这一个女儿,安和年幼丧母,娇娇亦年幼丧母,你又如何,让朕将心比心?”
燕明殊低垂着眉目,若无其事地说:“王爷,我记得寒江城有一位守将,曾经是你麾下的一名无名小卒。”
“什么,你……”
淮南王的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一下子就明白燕明殊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她这是在威胁自己,威胁他,如果不允许萧汐嫁过去的话,那么,就要将刘成勾结漠北的事情,抖落出去。
而刘成,曾经的确是淮南王麾下的一名小卒,漠北一战,燕明殊他们并未将刘成的事情,禀报给皇帝。
要是皇帝知道了真相,定然会怪罪淮南王,毕竟刘成是淮南王的旧部,若是刘成叛国,那么淮南王,又岂能置身事外!
淮南王脸上都是悔恨之意,几番挣扎之下,终于是朝着文和帝磕头:“皇上,臣愿意让女儿去漠北和亲!”
“女儿,是父王对不住你……”他心疼后悔的看着女儿,泪水在眼眶里转呀转的,就是不肯掉下来,眼底的痛苦很是明显。
“父王……”
萧汐跪在淮南王面前,毫无形象地痛哭了起来,父女同心,她怎么会看不出来,淮南王是有把柄,握在了燕明殊手中。
若是牺牲她一个人,可保全整个王府,她也不得不这么做。
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为皇朝郡主,位比公侯,享朝廷俸禄,受天下百姓供养,也的确是该为江山社稷,尽心尽力。
几经思量,文和帝宽和地说:“来人,拟旨,淮南王之嫡女安和郡主,静容婉玲,胆识过人,着即封昭华公主,前往漠北和亲,利两国交好,促百姓平安。惟尔淮州都督淮南王泰,忠肃恭懿,宣慈惠和,兢兢业业,无怠无荒,是用命尔为使持节都督相、卫、黎、三州诸刺史,改封恪亲王。传之子孙,长为藩翰。尔其鉴此格言,无自骄奢,无迩邪佞,兢兢业业,以保尔茅土。可不慎欤!”
这不紧不慢的语调,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一般,无声无息地,捅入了淮南王和萧汐的心脏里,狠狠地、用力绞上几圈。
这道和亲和加封亲王的圣旨,很快就被拟成了皇榜,张贴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之中。
对于淮南王无故妥协,殿内众人都是一头雾水,虽然他们想不通,但是也没人敢说话,毕竟自家的女儿,不用去和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