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跟着她走了过去。
沿着长街走了过去,燕明殊走到一个情况严重的年轻人面前,仔细观察着这个人的情况。
这个年轻人不过才三十来岁,原本是体格健硕的一个人,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身上还在溃烂流脓。
就算是这些草药,也只是延缓流脓的速度,并没有办法治疗他身上的其他症状。
这个年轻人便是脸上,都已经溃烂了,那一个个黄色的脓包,炸开来,像是炸开的烟花那样,糜烂恐怖。
成州这场瘟疫,不仅是来得迅速,来得诡异,但也太过于阴毒了,完全有好几种不同的瘟疫情况,将成州百姓摧残成这个样子。
那些老弱妇孺,只怕是更难坚持下去!
燕明殊在这个年轻人面前蹲下,语气浅淡地说:“将手伸出来,让我看看。”
那年轻人浑浊的眼底,迅速燃起一抹希望的光芒,将手缓缓地伸了出来,嗫嚅着开口:“你……你会救我们的,对吗……”
那无比渴求活下去的光芒,灼得燕明殊不敢直视,忍住心里的酸涩难过,点头道:“嗯,我会救你们。”
燕明殊正欲拿起这个人的手观察,却没想到,谢君楼如同矫健的猎豹一般,迅速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谢君楼紧抿着薄唇看她,脸色如同要碎裂开来一般,紧紧地盯着燕明殊,咬牙摇头道:“七七,不可!”
“阿楼!”
燕明殊轻轻地唤了一声,抬头悲悯地看着他:“医者眼中无区别,我若是因为怕自己被传染,那我还有什么资格,去治病救人?”
“可是我害怕!”
谢君楼的语气倏然破了音,痛心疾首地看着燕明殊,见她这么决然,好不容易被捂热的心,又开始疼了起来。
已经失去过她一次,怎么舍得见她,再度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
燕明殊灼灼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阿楼,我是死过一回的人,我比任何人,都要珍惜这条命,我不会死,也不能死!”
她伸出手去,将谢君楼握着她的手,掰开了。
燕明殊套上了胶皮手套,拿着年轻人伸出来的手,仔细观察着道:“指甲甲盖发黑卷曲,生出了裂纹,还有黑点。”
越往下观察,她的眉头就皱得越紧:“头皮最先溃烂,发根脱落,溃烂从头皮蔓延到脸部,然后身体,手臂……手臂有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