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皇后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根本不担心皇帝的问话，只是语气悲痛地开了口：“皇上，三十多年前，臣妾族中亲人便中了这种毒，他是在西疆的时候，跟西疆人起了冲突，这才不慎中了毒，后来回到长安的时候，毒素发作，只是西疆地小偏僻，父亲还没来得及去西疆，亲人便不治而亡了，后来，还是臣妾的外祖父和西域有贸易往来，机缘巧合之下，便得到了此毒的解药，便到了臣妾手中。”

关于这段过去，皇帝总不能真的去查探，他所关心的，只是戚梦柔能不能平安醒过来，所以，皇后根本不怕他不信这些。

高皇后抬头看向了脸色苍白的戚梦柔，继续说：“臣妾听说柔贵妃所得病症，同臣妾族中亲人十分相似，当年之事历历在目，臣妾便想要出来看看，没想到会在遇到皇上，臣妾私出冷宫，还请皇上责罚。”

原本，高皇后是一步都不能踏出冷宫的，但是却突然出现在这里，到底是怎么出来的，文和帝也心知肚明，但并没有追究下去。

“皇后私出冷宫，也是为了治好柔儿，功过相抵，便罢了吧。”说着，皇帝便没有再看皇后一眼了。

高皇后看到皇帝这般冷漠，拢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攥在一起，低着头道：“臣妾还是代罪之身，这便回冷宫去。”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皇后连呼吸都不敢加重，掌心几乎要被她的指甲掐破，若是皇帝没有让她留下来的心思，那一切都……

殿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文和帝一直看着昏迷的柔贵妃，神色讳莫如深，让人难以猜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许久之后，他才将覆盖在戚梦柔手背上的手，缓缓地收了回来，摆了摆手道：“既然如此，皇后便去吧。”

“……”

原本满心期待的高皇后，心骤然沉到了谷底，整张脸都僵硬住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地上站起来的，只是看到皇帝那么冷漠，心里疼得越发厉害了。

就在皇后正要离开的时候，萧夜辰却突然拦在了她面前：“母后等等！”

说着，萧夜辰便朝着文和帝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字字悲切地开口：“父皇，儿臣不知道母后到底犯了什么错，被父皇打入冷宫，但儿臣明白，不管母后做了什么，她都没想过要伤害父皇。父皇，再过几日便是除夕，是阖宫团圆的日子，母后一个人待在暗无天日的冷宫，儿臣身为人子，却不能去探望母后，不能承欢膝下，心如刀割，还请父皇看在除夕降至的份上，让母后出来团聚。”

萧夜辰这一席话似乎是酝酿了许久，让文和帝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