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定北王就是抓住这一点,知道燕承业和皇帝不敢说燕明殊的事情,就选择跟萧寒一起负荆请罪。
到了明天,朝野上下都会去质问皇帝,为什么让定北王父子去给燕明殊请罪?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帝敢说燕明殊险些被萧寒侮辱吗?
他不敢。
若是皇帝不敢说出来,那他们也就没法说出萧寒变成太监的事情,萧寒的颜面算是保住了,可皇帝就要面对群臣的诘问!
而燕承业要是承了定北王的请罪,明日上朝时,他也会成为言官和武官,一起弹劾的对象。
想到这里,燕明殊弯了弯眼眸,嗓音温和地说:“爹爹就不要跟我出去了,明日在朝堂上,还可以说自己不清楚。”
“定北王父子如此欺辱你,爹爹若是不出去,岂不是让你一个人承受压力了?”
燕承业拉着燕明殊的手,心疼地拍了拍,无所谓地说:“反正横竖都是要被弹劾的,倒不如去帮你出一口恶气。”
两个人一起走向了国公府的大门,门内的侍卫缓缓拉开了大门,燕承业和燕明殊缓缓地踏了出去,便看见——
定北王光着上半身,双手被束缚在了身后,背上背着荆条,和同样背负荆条的萧寒,从长街走到了国公府门口。
父子二人身上都有无数伤疤,定北王身上的都是陈年旧伤,而萧寒身上还有新伤,也有前阵子被谢瑶华抽出来的鞭痕。
定北王面无表情的走来,眉头紧锁,不发一言,看起来并不在乎这件事,毕竟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而相对于风轻云淡的定北王,年轻气盛的萧寒,就显得十分焦躁了。
萧寒的脸色已经完全煞白,从被谢瑶华变成太监,再到如今的负荆请罪,这小半生的骄傲都被毁掉了。
他只能面目狰狞地瞪着燕明殊,要不是他身上背着藤条,双手也被束缚住了,他早就冲出去掐住燕明殊的喉咙了。
可是,他现在连这样的资格都没有!
自从失去了男人最重要的尊严,他连活下去的念头都没有了,这几日一直处于煎熬之中,极度自卑,也极度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