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
谢君楼心疼得眼睛都红了,轻轻地唤了一声,明显看到姑娘的身体僵了僵。
燕明殊听到谢君楼的声音,还以为自己是出现幻听了,僵硬地抬起头来,动作十分机械式,像个木头人一般。
在看到男人那张脸的时候,她一直硬挺着的情绪,一下子就崩塌了,唇中发出了一道暗哑的声音来:“阿楼……”
“阿楼,呜呜……”
燕明殊扑到在谢君楼怀中,哭成了一个泪人,不断地抬手擦眼泪,又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衫,声音哽哽咽咽,几乎要哭得断气:“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
哭到最后,她甚至都难以发出一丝声音,只能掩着脸哽咽,连哭声都难以延续下来,嗓音已经完全哭哑了。
谢君楼心疼得要命,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里,嗓音哽咽的安慰道:“七七不怕,我在这里,不就是区区五石散吗,咱们一定可以解决的。”
这般顶天立地的男儿,一生哭过的次数也不过尔尔。
这是谢君楼为数不多的一次痛苦,他一边哭着,一边替燕明殊擦眼泪,语调连绵成了浓浓的哭腔,如同被人撕扯着:“当年那剥皮抽筋之苦,都没能将你击倒,这一次,我们也一定可以撑过去的……”
热泪滚滚而下,怎么也忍不住了。
谢君楼和燕明殊都生活在繁华富庶的盛世,并没有经历过前朝流行五石散时,那乌烟瘴气的样子,可少时读国史的时候,仅仅是一些只言片语,他都要心如刀绞。
如今亲眼看到这样的情景,谢君楼算是明白这到底有多恐怖,那种感觉,是恨不得把自己撕成无数片,送到受灾各地去。
他恨上天不公,恨自己的无能无力,还是把她,卷进了这样的血雨腥风之中。
谢君楼恨到了那种想要把心脏掏出来,去平息这种痛苦的地步,可心脏若停止跳动,他的傻姑娘该如何是好?
这里是将军府的地牢,同在地牢的,还有唐蕴之。
唐蕴之听到燕明殊的哭声后,便疯了似的朝她跑来,抱着燕明殊哭得撕心裂肺:“阿殊,阿殊,你总算是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