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断地流着眼泪，汗水也唰唰地流淌着，嘴唇都要被他给咬破了，愣是不肯发出一点儿声音来，隐忍克制到了极致。

让每一个人，都心如刀割。

这样的煎熬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少年终于停止了颤抖和抽搐，浑身都被汗水给浸湿了，像是从水缸里捞出来的一般。

“成了，成了……”

众人顿时喜极而泣，感觉心都缓缓地落了下来，老祖宗更是激动不已地说：“快，快带小公子下去洗个澡！”

见燕明渊终于撑过这一关，燕明殊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隐约可见，她发白的唇畔，都磕碰在一起，有些颤抖了。

燕明殊转头看向了身形清瘦的戚云沉，他看起来比几个月前瘦了许多，只是脸颊不再凹陷，也有了气色。

她仔细瞧着，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控制不住地蓄满在眼框内了，轻声问他：“阿哥，感觉怎么样了？”

“感觉自己，像是从阎王殿里走了一遭。”

戚云沉抬手替姑娘擦去了眼泪，弯唇笑了出来，语气十分轻松，带着些许的调侃：“还好，阎王爷不肯留我，我便回来了！”

当时撑下来之后，就像是重获新生了一般，再也没有那种疲惫和无力，明明人也瘦了一大圈，却就是觉得浑身都充满了新的力量。

“好，没事就好。”

燕明殊重重地点了点头，知道他是真的没事了，嗓音都变得十分沙哑了：“这个灾难，到底是要撑过去了！”

“过去？”

戚云沉无比讽刺地笑了出来，在燕明殊面前，丝毫不掩饰身上的杀意和戾气：“这场劫难算是要过去了，可是，这样的泼天仇恨，是过不去的！”

他是多么想把幕后黑手，给剥皮抽筋！

男人气急不已地骂道：“枉她萧清瑶是甘凉城守将，竟然和容家孽徒同流合污，简直丢掉了将帅的风骨！”

戚云沉已经知道全部事情了，容家余孽的事情，是他从无影和追风那里知道的，就算没有人告诉他，他也知道萧清瑶跟容家余孽的关系。

当初，萧清瑶拜了享誉天下的容慧大师为师，在名门贵族里并不是什么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