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点了一盆炭火,正在慢慢地燃烧着,燕明殊盘腿在矮桌前坐下,萧朔便在她对面坐下,两个人之间隔着矮桌和炉子。
含珠和闻菊都退出了门外,屋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茶壶正在炉子上烧着,萧朔不开口,燕明殊也不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茶水就已经被烧得沸腾了起来,白烟弥漫开来,将燕明殊的眉目都弥漫得越发模糊了。
燕明殊提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便将茶壶放回了炉子上,咳嗽了一声才道:“殿下请自便吧,近日风寒,我这身子骨不太好,不能伺候人了。”
萧朔心里一阵疙瘩,还是多嘴问了一声:“七姑娘这头发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不过是命薄罢了。”
燕明殊抓了把头发把玩着,也瞧见了里面掺杂着几根银丝,淡笑了一声,然后便岔开了话题:“殿下这般想见我,该不会是只想问我这头发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萧朔也不扭捏了,定定地看着燕明殊:“一条无辜的生命,你当真不在乎吗?当真这般铁石心肠了吗?”
他这般瞧着燕明殊的时候,眼底忽然生出了无限锋利的寒芒,似乎要把燕明殊给剖析开来。
燕明殊抿了一口热茶,漫不经心地问:“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七姑娘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萧朔看着燕明殊,声音冷了些许,他没有这么点破,只是说,怀疑这件事是燕明殊所为。
若是他有证据,估计早就拿证据去换江容秋出来了。
前朝后宫素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如果江容秋被定义为不祥之人,会影响到江家和德妃,萧朔自然是不愿意见到这个局面的。
燕明殊捧着茶杯淡笑,眉梢微微挑起,蔓延出了一抹风情,浅笑着说:“旁人的性命,与我有何干系?”
再说了,这江容秋时常跟她作对,她要死了,她燕明殊怎么说,都是日后落了个清净。
萧朔所有的话都被这话给堵死了,也不知道她这么说,是不是承认这件事,是她所为,他直接问道:“乌鸦盘旋的事情,难道七姑娘不知情?”
“我当时在场,自然是知道。”
燕明殊点了点头,不知道萧朔何故于纠结此事,算算日子,再过两日,就是七日之期了,他现在,应该着急如何把人给救出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