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开得艳丽的玫瑰花，在一夜之间枯萎了一般。

“姑母。”

燕明殊轻轻地唤了一声，唇边斜伸出一抹讽刺来，这个女人筹谋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将萧旭尧的身份公之于众，可风光不到几个月，又落魄了下来。

这样子，比当年不得宠的时候还要落魄。

管如云猛然抬起头来，看向燕明殊就站在跟前，对上她那双寒冽的眼神，浑身都禁不住打了个一个寒颤。

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问，语气近乎激动：“这里没有别人，你就实话实说吧，船板上的洞，是不是你做的？”

被降为昭仪的时候，她坐在这里苦思冥想，终于想明白了这一切。

燕明殊面容恬淡地站在管如云面前，神色淡漠，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情绪一点起伏都没有：“姑母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萧珩的分析没有错，这船是不可能出现问题的。我们三个人在船上的时候，也没有任何问题，可皇上一上船就出了事。期间就只有你一个人，除了你，没有人会在船上动手脚，我问过宫人，皇上上船的时候，和船夫说了好一会话，船夫是不可能动手脚的。所以，凶手是你对不对？”管如云嗓音颤抖地说出这一番话，突然感觉浑身都冷透了。

她这是第一次跟燕明殊交锋，不曾想，输得一败涂地，这个还有几个月就及笄的丫头，竟然有这么缜密的心思！

燕明殊唇边始终挂着一丝淡笑，语调温淡地说：“姑母，是我刚回长安，就被接入宫了，还特地安排了这一场游船，如果是我动的手脚，那太后一定会认为，是你指使我的，谋害天子，罪不容诛，我可没有这个胆子。”

“你……”

管如云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她气得攥紧了双手，压低声音质问燕明殊：“果然是你，果然是你，你害我失去了德妃之位，这么做，对国公府有什么好处？你祖母可是姓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燕明殊的脸色终于有了起伏，在烛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冰冷：“姑母，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当中，你又算计我什么了？你不会忘记了吧？”

“你……你都发现了？”

管如云不可置信地看着燕明殊，她就算发现了，也会用内力压制，这迷香若以内力压制，反而会适得其反。

如果她用内力压制了，此刻应该已经跟皇帝……那她到底是怎么逃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