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肯定地说：“此女除了唱戏之外，最擅长便是易容了，只要她见过的女子，都能够乔装，甚至可以以假乱真！”

燕明殊挺直脊背看向了文和帝，猩红的眸底噙着一抹泪光，俨然一副受到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皇上，秦相和定北王为了救三殿下，竟然去找了会易容的烟霞，来假扮已经死去的宫女紫嫣，来冤枉臣女和晋王殿下，还请皇上彻查秦相和定北王，还臣女和晋王殿下一个清白！”

文和帝眼底凝聚着怒火，眸光犀利地看向定北王和秦相：“二位卿家在朕面前，还朕是演得一出好戏，不去南曲班子唱戏都可惜了！”

“皇上，是老臣该死！”

秦相忽然重重地跪倒在地上，老泪纵横，一副万般懊恼的样子：“这一切，都是老臣一个人的主意，是老臣对不起皇上的信任，还请皇上赐死老臣！”

众人还以为秦相会继续辨驳，没想到，竟然老老实实的认罪了。

“皇上，这假宫女确实是老臣安排的，目的也确实是为了救出三殿下，小女不良于行，幸得皇上赐婚，能够成为三殿下的侧妃，小女将三殿下当成一辈子的依靠，自从三殿下出事，她便整日以泪洗面，人都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

“老臣当初膝下唯有两个嫡女，却因为仕途原因将妻女养在夫人娘家，小女儿幼年早殇，臣就只剩下这一个女儿了，她又在这如花似玉的年纪里，失去了一双腿，这辈子就已经毁了一大半了。老臣实在是不忍心她为三殿下茶饭不思，便决定铤而走险！”

秦相悔恨不已地自责道：“是老臣糊涂，爱女心切，才蒙骗了皇上，定北王的王妃是老臣的妻妹，老臣便求王爷帮老臣，王爷是碍于情面才不得已答应老臣铤而走险，王爷对皇上一贯是赤胆忠心，还请皇上不要怪罪王爷父子。老臣为了女儿蒙骗了皇上，老臣实在是枉为人臣！”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老臣羞得无地自容，还请皇上将老臣赐死！”秦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袖摸了一把眼泪，看起来，真像个为女儿忧心的老父亲。

文和帝在除夕夜也失去了一个女儿，大公主当年也是早夭，秦相此刻提起当初年幼早殇的女儿，无非是想让皇帝换位思考。

秦相之子也跪在地上道：“皇上，这都是臣的主意，是臣出了这个主意，与父亲无关，臣愿意一力承担，请皇上降罪！”

文和帝听到这番话，自然是想起自己的两个女儿，紧绷着的下颌也微微柔和了一些，却依然是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