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阳公主瞥了眼皇太后的脸色,便假意训斥燕明仪:“母后,仪儿孕中急躁,实在是不懂事,还请母后宽恕。”
“母亲,仪儿实在是感到委屈。”
燕明仪装模做样的哭诉道:“皇祖母,这件事也并不能只怪三殿下一个人,也是仪儿没有督促好夫君,仪儿愿意替他承担了罪罚,只请皇祖母不要怪罪三殿下了。”
她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皇太后,哭得泪眼模糊:“仪儿这辈子也不敢生有任何妄想,只能依靠夫君,待父母将来老去,弟弟成家立业,仪儿和孩子也能有个依靠,有个自己的家,求皇祖母怜惜仪儿身怀六甲,让皇帝舅舅将三殿下放出来吧,也好让他和孩子团聚。”
皇太后摆了摆手道:“你都已经大着肚子来求哀家,哀家又并非是铁石心肠,自然不能拂了你的意。”
“多谢皇祖母!”燕明仪面露喜色的叩拜太后。
贤阳母女二人刚要退下的时候,皇太后又若有深意地来了一句:“萧珩在冷宫待了许多年,原是他出身卑微,皇帝恐他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才将他放在冷宫,不料还是没能磨砺他的性子,你既是他的王妃,也该时时劝诫他才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
甘露殿。
文和帝看着跪在跟前的萧珩,在地牢里关了半个多月,纵然没有受到刑罚,却也因此摧残了他骄傲。
只见他头发披散在身侧,下巴上已经冒出了胡茬,眼下乌青,看着十分憔悴。
他今早去宁寿宫陪皇太后用膳的时候,太后示意谢君楼和燕明殊大婚,也是时候将三子放出来了。
可文和帝始终没办法忘掉萧珩的身世,还有先帝遗命。
他认为萧珩骨子里过于凉薄,自幼在那样的环境长大,他到底是有多少忍耐心,才能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恨意呢?
良久之后,文和帝才提笔开始批阅奏章,淡淡地说道:“出去吧,以后莫要再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萧珩卑微的匍匐在地面上,磕头谢恩:“儿臣谢父皇隆恩,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