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瑶咬紧了牙关,紧紧地抓着容轲的手臂,力道很大,那架势,恨不得要把他的骨头碾碎一样。
她将那些痛苦和挣扎都忍了下来,眼眶发红,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话语出口的时候,嘶哑、破碎:“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去南疆了?亦或者是,和南疆余孽做了交换?”
南疆蛊毒是从不外传的,除了南疆人,中原各地还有谁懂得炼制蛊虫?
容轲拍了拍萧清瑶的手背,语气浅淡:“如你猜测的那般,我去了南疆,你体内的这种蛊毒,需以下蛊之人的至亲之人作为载体,才能炼出压制的药物。”
“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就寻来了那些药。”
萧清瑶脸色苍白地看着他,只觉得喉咙一阵腥甜,被她生生地压了下去,咬了咬牙道:“那些药,我不会再吃了。”
她闻到了药里的淡淡血腥味,先前曾经在师母的古籍上,看到过关于这方面的记载。
蛊虫的压制解药,多半是鲜血。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任性呢?”
容轲生气地说:“你既然已经知道,那药是我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便该知道,我的心血不能浪费。”
“……”
萧清瑶抿唇不语,定定地看着男人,眼底掠过无数情绪。
无奈、悲痛、复杂、痛苦、挣扎……
到了最后,她只能无力地垂下头去,不敢让容轲看到她的眼泪。
容轲也不会再说什么,他知道,萧清瑶心如玲珑,她知道未来该怎么做。
他握了握萧清瑶的玉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温柔,只留下了一句话:“阿瑶,你要保重,我去了。”
萧清瑶身子僵硬地站在那,看着容轲的身影消失在这里,如同湮灭在风中一般,耳边还回荡着他的那些话。
保重……
是再也不见的意思吗?
这两个平平常常,语气也是很浅淡,并没有其他意思,可萧清瑶就是知道,他是诀别,有多少不舍,都在这两个字里。
许多年后,萧清瑶靠着容轲留下的那些药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