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棠退出门外关上了门,目光从屋子里掠过,看见屋内忽然出现一条人影,手中捏着纸鹤,是先前云离放出的纸鹤。
她顿时就明白了,这纸鹤,是云离用来传递消息的,想来寒境当中,还有云离许多活着的旧人。
等到云离喊落棠进去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有那个人的身影上,那只带血的纸鹤还在桌子上。
“今晚你先睡吧,切记,哪里都不要去。”云离站在窗前叮嘱落棠,已经换了身黑色的袍子,如同浓重的夜色一般。
云离让落棠什么都不用管,然后便掠出了窗外,身影在夜色里起起落落,很快便消失在落棠的视线里。
总督府。
此刻已经张灯结彩,人声鼎沸,歌舞升平之中,觥筹交错。
这几年里,大阙和西晋鲜少有冲突,如今大阙派人前来议和,这给阿若安是大大长脸。
因为天下人都说,是阿若安掌控的长城军英勇无敌,所向披靡,让大阙有所忌惮,所以才主动议和的。
宴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正在和大阙时辰饮酒甚欢的阿若安,喜笑颜开。
身边护卫从侧边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就见阿若安的脸色,一下子就僵硬住了,笑意凝滞。
坐在下座的萧满看着他的脸色,不动声色地低下头去,低声和身边说:“去告诉主子,有动静了。”
“是。”在他身后的那个侍卫,在众人都没有察觉的时候,悄悄离开。
宋子期从席上站了起来,朝着阿若安高举酒杯,朗声道:“我家主子因舟车劳顿,身子不适,不能出席总督大人的接风宴,我在这里待我家主子,给总督大人敬一杯酒,以示歉意。”
说着,只待阿若安举杯同饮。
不料阿若安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被身边近卫提醒了一下,才猛然回过神来。
他连忙站起身来,举杯道:“宋将军,萧首席,实在是抱歉,下人前来回禀,说家中出了急事,需要我亲自去处理,我便先行去处理了,你们尽情饮酒,待我回来再给二位赔罪。”
说罢,就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便随着那近卫走入了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