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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夭晃着头想着自家伯父的样子,能入自家伯父眼里的人太少,因此到了最后,把唐伯父说成目中无人的传言传得沸沸扬扬。

可是与唐家相交的人都知道,虽说唐伯父性子古板了些,却是一个严谨的人,他愿意教导于人,先看人的禀性,其后才是学问,用唐伯父的话来说,一个人的禀性比他的学问更重要。

“还好没带律儿来。”唐夭感觉气氛有些尴尬,提了一句唐律,荀彧道:“最近还是让律儿在家中读书,我们荀家的藏书不少,律儿可以慢慢看看。有一些或许唐家没有。”

读书好,读书知理明事,不像刚刚看到的郎君们一样跑出来惹事生非,读书再好不过。

在一个人的性情未定之前,就得让人多读书,而少与那些心性不坚,不知何为黑白的人交往,对大家都不好。

荀彧拉着唐夭的手,走在一旁的路上,若是遇着人便见礼,一般的时候还是两人在一起说话。

宴会就在荀彧有意避开的情况下结束了,只是在袁绍的府门前碰面,荀攸心情不错,可是荀谌却一脸的不悦。

唐夭只当作没看见,反正荀谌不管为何不悦总不会当着她的面发作,眼下更是在旁人的府门前,有什么不悦都不会说出口的。

“友若,文若,公达,改日再登门拜访。”袁绍倒是客气的亲自来送,可见对荀彧和荀攸的看重,荀彧和荀攸都只是淡淡不失礼节地朝着他一笑。

人就这么离开。才到府上,荀彧朝着唐夭道:“你先回院里。”

荀谌在后面黑着一张脸的走过来,唐夭应着一声是,朝着荀谌福福身离开,荀谌就算再有怒意都没办法朝唐夭发作的,又不是唐夭的错。

等唐夭离开,兄弟二人进了府里,荀攸本该回自家去,但暗看情况两位叔叔要吵架呢,怎么样也应该跟着去看看,不能真让他们吵起来。

荀攸摸摸鼻子死皮赖脸地跟上去,而荀谌一进门立刻冲着荀彧开口道:“为何拒人千里之外?”

“为何兄长认为我不应该疏远?”荀彧以反问,荀谌道:“袁侯爷出身名门,素有爱才之名,与我们是一路的人。”

“未必见得同出世族就是一路人,我问兄长,韩馥如何?韩馥的冀州是兄长劝他送到袁本初的手里的,而如今韩馥如何,兄长难道不比我清楚?”相比起荀谌的怒意来,荀彧却只是平静地问起他来,提醒着他袁绍如何行事。

“为冀州安定,夺其权,不令其掌军,有何不对?”荀谌自然知道韩馥这位前冀州牧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