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经答应了听我的话,对上谢知思你也依然只是一条俯首陈臣听话得不得了的忠犬。”
“因此,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被我培养来对付他?”
谢知言瞳孔一缩,他几乎可以预想到下一秒谢之权要说什么。
他伸手抓住谢之权冰凉的手臂,眼中蓄满快要溃散的悲凉。
不要说。
不要说。
他知道错了。
他不应该那么贪心地希望她能够反过来对他解释。
他终于想明白她对他的好并不是出于别人口中那般难以启齿的目的,可能一开始她的确被怨恨冲昏了头,想要剑走偏锋利用他,但是日渐相处中她却是真真正正把他当成了后辈来对待。
谢知言被这样的谢之权烫到了心,在依赖感与日俱增的同时他的恐惧也在累加,因为他从不愿意相信有?人可以不计回报地对他好,所以在谢知思说完那番话之后,他即便觉得妄自诋毁谢之权很可耻,但是却拼命地抓住了她就是为了利用他才会关心他这个理由。
因为唯有对等的理由,他才能说服自己继续赖在她身边不走。
他对她来说是有价值的,所以他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的关怀。
但谢知言在看到谢之权那难以置信
的眼神,自欺欺人的大脑才彻底从混沌中清醒,自她开始一如?往常那样用完全与内心背道而驰的伤人言论来刺他的时候,谢知言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
在谢之权想要为他拔去满身毒刺拥抱他的时候。
谢知言甩开了她的手,站上了与她对立的道德高地。
所以,谢之权准备放弃他了。
“所以,谢知言,你对我来说没有利用价值了。”
谢之权甩开谢知言的手,直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那是一个毫无温度的眼神。
谢知言从她的桎梏下逃脱,张着口却只知道呼吸,不知道辩解和祈求。
因为他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
就在她彻底放弃他的那一刻。
“姐...姐....对、对不.....”
巨大的恐慌让他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要这样慢慢地从他掌心流失,那本来是他可以拥有一辈子的,来之不易的偏爱。
谢知言勉强让自己直起身,他站起来朝谢之权伸出手,想要去拉她的手,想跟她道歉,想跟她说自己有?多么糟糕又卑劣,想求她原谅,想跟她发誓自己以后会相信她,乖乖听她话。
可是谢之权躲开了。
她退后数步,在这不大不小的空间内,谢之权只要转个身转动门把手就可以离开。
谢知言被她的抗拒惹得更小心翼翼几分,他再?开口时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浓得无法让人忽视的哭腔,就算知道再?度靠近还是可能会被躲开,谢知言依然想要走向谢之权。
“姐姐...”
他不想失去她。
尝过一次甜,从此所有?苦都吃不得。
“别叫我姐姐,我没有你这样白眼狼的弟弟!”
一句话,直接让谢知言僵硬在原地,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