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琰和唐琒关系也不错,便指着身后的李游,对唐琒低声道:“唐大人,虽然琬圭要去礼部走马上任了,但是还是有事情拜托一下。那个是马上要任职工部的李主事,和我有点渊源,你看如何?”
唐琒默默打量了一下李游,对谢琰爽快道:“好,这点事帮定了。”唐琒也乐得给?谢琰便利,毕竟这位现在可是红得发紫啊。
李游心里有些失落,本以为他能和谢琰在一个部门工作,没想到谢琰立马就被调到礼部去了,以后见面的机会恐怕不多了。
谢琰正出了西华门,便被一个小厮拦住了前路,谢琰心里迷惑,被那小厮引到一个画舫上。湖上开着片片碧海波涛似的莲叶海,点缀着星星点点、半开半放的青莲花,画舫上迎风而立着峨冠博带的男子,背负着手,气势惊人。
那男子回头,谢琰才发现这位是余阁老,他面容苍老,但眼睛有神?,眼光如电,对谢琰道:“谢大人,最近意气风发啊。”
谢琰按下心中的疑惑,寒暄道:“哪里哪里,余大人才是意气风发呢。”谢琰这话?倒也没错,庞次辅倒后,内阁中也就余阁老和之前的白阁老有资历能力登上次辅之位。
白阁老跟着废太子一起倒了,现在这位余阁老如日中天了。虽然穆帝看重王首辅住持改革之事,但是他
估计也不想看到内阁中王首辅威望太高,一手遮天吧?捧起这位余阁老是意料之中的事。
袅娜的侍女伺候他们进了内屋,里面雪墙上挂着汉宫春华图,锦塌上的梅花小几上摆着黄铜仙鹤博山炉,焚着淡淡悠悠的松香,琴案上还摆了一张伏羲式古琴。
谢琰坐在余阁老对面,身旁的侍女捧了茶递给?他。谢琰不动声色接过,淡淡品了一口,也不急着问余阁老,倒和他谈论起来了这茶的出处,味道之类的。
余阁老愁眉紧锁,叹息道:“这是沿海上贡的新茶,说是东南小国献的。昨日圣人召集老朽去,赏了一点,谢大人待会也带一点回去吧?”
谢琰放下茶盏,问道:“阁老,为何如此忧愁?难道这不是好事吗?”
余阁老眼睛盯着谢琰,别有深意道:“谢大人,咱们能在这个时候喝到这茶,是因为海运的便利,可是如果朝内外都群情汹汹,反对呢?”
谢琰不明白,道:“阁老,之前朝中这些官吏早就为这事反对多次了,可是圣人还是支持您住持开海禁了。刚刚下官才从沿海处置了事务回来,阁老何故担心这种陈年旧事?”
余阁老摇摇头,对谢琰道:“谢大人啊,你想的太简单了。你这次去沿海,将鸦片案给?宣扬开了,现在风声还没传来,一旦传来,朝廷官员和民间百姓无不对这鸦片讳莫如深,甚至好多官员可能依旧把这事归咎到开海禁的过错。他们就会上奏给圣上,说如果没有开海禁,也就不会有这种毒物进入大燕祸害百姓了。”
谢琰大为恼怒,道:“他们这是要因噎废食吗?难道要为了一个鸦片案禁海吗?”没有人比谢琰更明白了,鸦片跟开海禁并没有多大关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些西方国家觊觎华夏的土地,便用了这等毒品妄图摧毁且控制着华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