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才唤住她,“林斯。”
林斯疑惑回过头,看向林母,瞧见了她眼里的无奈与告诫,这才意识到林母在提醒着她,男女大防。
她心下无奈,暗道,混在军营里一群汉子间,什么没看过。
尽管心里这么想,她脚步却还是停了下来,走到林母身侧,问雪茗,“大师怎样?”
“并无大碍,都是外伤。只是大师身体有些旧疾,需要多多休养调理。”雪茗说罢,便走到林母身侧,垂手候着。
这两人一左一右伴着林母,翠竹只能候在身后,安静地充当背景墙。
没多久,四方五戒两人从屋里出来,雪茗也顺便帮他们检查了一遍。
五戒都是些皮外伤,养养就好了。倒是四方,身上的伤比较重,甚至一只手还骨折了。
听到骨折,林斯心口莫名涌出怒意,眼神微深,面沉如水,“娘亲,我进宫一趟。”
话罢,她便直接大步流星地离去。
林母心里暗叹一口气,今日这事分明是有人授意所为,就为了让佛门彻底没落。
皇上对佛道两教的不喜,是众所周知的。这事,皇上即便知道有所猫腻也不会多管。
旁人为这事去面圣,必然没用,但现今武将就是宝贝,林斯面圣,这雁安寺十有能转危为安。
没人注意到,盘坐在地上的方丈,看着林斯的背影,眼神却流露出些许的悲悯。
再说林斯进宫后,对着齐恒宗,又搬出了那套“冤枉无辜便是包庇恶人”的理论,还义正言辞地演讲了一篇议论文。
同时,她还举了一堆弘扬佛教文化以促进百姓修养、减少犯罪的案例,听得齐恒宗很是心动。
但最令他心动的是林斯提到的“借佛门以巩固皇权”。
于是,齐恒宗虽未当场表示对佛门的支持,态度却缓和了不少。至少,将捉拿凶手之事便交给了林斯,并授予一定的权力,不会让她再出现“无权过问”的情况。
除此外,齐恒宗还命她从明日起,开始上朝。
林斯走出皇宫,抬首看了眼烈阳高挂的天空,幽幽叹了口气,从明天开始,她耳朵就要遭罪了。早就听说朝堂里,文人唇枪舌战起来比他们上阵杀敌还要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