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想进去打声招呼,看看他是谁吗?”姑娘不解地问。
男人被逗笑:“为什么要知道他是谁?对我来说,知道他是林阿姨的侄儿就足够了。”
苏映回到桌前,林雎已差不多吃完,她没继续吃下去的胃口,便提起现在就去结账。
走到收银台开始结账付款时,苏映执意要和他aa。
林雎没再坚持,用手机收下苏映转来的钱。
苏映看了一下屏幕,开口道:“他们在那边等着,先走一步了?”
林雎点头:“那我也不送你过去了。”
“好。”苏映说完便迈着小碎步往沈泽延所在的位置跑去。
那人就站在马路对面的樟树下,樟树枝叶繁茂,长得极高,月光穿过树叶缝隙,洒落清晖。明明灭灭的光线下,他就这么一瞬不瞬地望着,认真,虔诚。
苏映也无法用语言准确表述出自己的想法,可这也算他目光温柔的样子,却叫她怦然心动。
那种怦然心动,和初次见面时,如出一辙。
“吃完了?”他问。
姑娘“嗯”了声,不知为什么,心跳忽然变得很快。
易珩川低笑了声:“你总算是出来了,要不要再吃一顿?我和他还没吃饭呢。”
苏映有些纳闷:“啊,你们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去?”
沈泽延牵住她的手,与她步步往前,也没提其他的事:“我和你哥本来想带你出去吃饭的。”
苏映红了脸,心虚地拖着步子,不由放慢速度:“我觉得还是和你稍微解释一下吧……”
男人摆手:“怎么解释?我估计你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自己怎么就阴差阳错
去相亲了。我相信你,也知道你没那个意思,这样已经足够了。”
后来他们三个人在海边的一家大排档就餐。
塑料桌椅就随意摆在外边,风景甚美,海风呼啦啦地吹着,牵动衣角,拨弄发梢。
苏映前边已吃得八分饱,这会儿随便动几下筷子夹了一些海鲜,便坐在旁边捧着果汁默默喝着。闲着无聊就拿起玻璃杯,和他们一一干了一杯:“诶,你们居然开啤酒了?”
易珩川将两瓶啤酒移向远处,语重心长道:“小孩子喝什么酒?”
“什么小孩子,我都23岁了。”苏映不满。
男人哂了声,语气不屑:“你别忘了去年生日醉酒时自己闹了什么洋相。”
苏映:“你、你怎么可以又翻旧帐?”
她当时不就是回家后,大着胆爬到他头上,抓掉了几根头发。
沈泽延开口:“苏映,你的确不能喝,今晚你得开车。”
姑娘瞪圆了眼:“确定让我开车,你们敢坐?”
人家交保险保费一年比一年便宜,苏映倒好,永远一年交得比一年多。夸张地说,一年365天,苏映的那辆车有1/4的时间,不是在维修就是在维修的路上,好在多数都是小磕小碰。
“怎么不敢,毕竟老公和哥哥都坐在车上,苏映为了自己的后半生考虑,怎么也应该认真驾驶才是。”
“可不是一共有两辆车?”这任务本来就足够艰巨,自己居然还得重复两次。
姑娘飞快地转动脑袋,忽然灵光一闪,她浅浅眨了一下眼。
“平台上不是还能约代驾吗?一辆车一个,我请。”
说完之后她疯狂憋笑,代驾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物,俩老干部居然不知道?
于是后来,代驾来开车时,苏映就一直在想要不要和自家这位老干部科普一下如何正确使用手机,毕竟前不久在直播间发生的事,可是轰轰烈烈炸了服务器。
于是她讪讪开口:“我看你平常都不怎么玩手机……”
沈泽延“嗯”了声:“的确不怎么玩,但可以通过app上找代驾的事,还是知道的。”
“啊,你都知道了,那前面为什么还让我开车。”
他笑:“不一样,就是想看你开。”
苏映语塞,她忽然觉得易珩川和沈泽延的行为很类
似于强迫孩子在客人面前表演的家长。说实话,苏映以前也挺喜欢看小外甥表演舞蹈的,虽然笨手笨脚,但可爱就足够了。
原来沈泽延这看似正正经经的老干部,居然也和自己一样存在劣根。
路程不远,车已开到小区门口。
代驾停下车,问:“小区的路具体怎么走?”
“你就停在这儿吧,剩下的我们自己来。”男人道。
苏映也没多说什么,她还以为是沈泽延将亲自开车,结果代驾离开后,他却坐到了副驾上。拍了拍驾驶座的位置,开口道:“来,你到前面开车。”
“那你怎么就让代驾回去了?”她问。
“车都开到小区门口了,我们要保护。”他微微停顿,继续道,“我前面喝酒了,所以哪怕只是开一米也是酒后驾驶。难道苏映想看老公上头条?”
这架suv底盘很高,苏映从没开过这种类型,这大半年又都没开过车,上手时生疏得不行。不过作为拿过驾照的人,她最后还是缓慢地将这个大家伙开到自家车库,并完美停好。
借着车内的灯光,苏映看了后视镜一眼,沈泽延正闭着眼。
这人该不会是睡着了吧……
“到了。”姑娘开门提醒。想起手机还搁在后座上,于是她又伸手摸了摸。
沈泽延掀起眼皮子,“嗯”了声,淡声道:“在找什么?”
苏映答:“我在找手机,你摸摸身旁的位置,看看那儿有没有?”
他垂眼,看到了苏映的手机,顺手拿起放进自己裤子口袋。
“诶,你怎么不把手机还我?”姑娘纳闷。
沈泽延说:“想要的话就自己过来拿。”
他身上的酒味在前面几乎都已被海风带走,这会儿一小段距离仅能闻到一缕极淡的味道。
不但不呛鼻,而且还很好闻。
所以苏映觉得沈泽延应该是醉了,那么喝醉酒的人也没什么好争论的。只不过,才刚抬脚爬上车,她的手腕就忽然被握住,男人往后带了带,苏映整个人摔到他的怀里。然后他手一伸,车门就这么被带上。
车内亮着一盏淡黄的小灯,苏映却莫名迟钝。
她想起自己的手机还在沈泽延的裤袋,于是手往里摸了摸:“怎么没有……是在另一侧口袋吗
?”
春末入夏的季节,沈泽延自然穿得也不多。隔了一层不算厚的布料,苏映感受到了那结实的肌肉,耳朵接着烫了烫,正打算若无其事地从另一边口袋拿出手机,有一股力量压在她手腕上。
然后是一个漫长的吻。
除了吻之外,还有他轻轻啃咬的感觉。
明明手上的力道很大,可齿间的力道却放得很轻。
麻麻酥酥……
突然,姑娘机敏地察觉衬衫扣子被解开两颗。赶紧推人。
“不行不行,今天真的不行了。”
要是连着三天,每晚都那什么,苏映觉得自己可以在某种意义上得到彻底升华。
沈泽延没说话,只是把苏映当作挂坠一直藏在衬衫里的那枚戒指拿了出来。
他又垂着眼安静地看了几秒,然后将手伸到苏映的后颈处,把挂绳揭下。
“你不会是想拿回去吧?”她声音闷闷的。
虽然这戒指原先的确是他的,但那时候都送给自己了,难不成还有拿回去的道理?
“不是。”沈泽延将戒指及吊绳分开,然后拉过苏映的右手,缓缓推到无名指上。
借着朦胧的灯光,她再一次看清了这枚戒指。
简单大气的款式,无论再过多少年都不会显得过时。
沈泽延开口:“你前面说把结婚的事和周围的人都说一遍,就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乌龙。”
苏映点头。
“其实大可不必,我们都把戒指戴手上,大家自然都会知道。”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