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煜忍着重伤、断断续续地讲完这句话,想拉着丁不三回头。
但为时已晚,隆隆如地震般的马蹄轰鸣声传来,黑甲骑士们从远处直冲向谷口,这要是迎面撞上去,天王老子都得被踏成肉泥。
“臭小子不早说!害死你爷爷啦!”
丁不三气急败坏地大喊、只能放弃了从谷口逃跑,他高高跃起、一掌劈死血刀门的一名恶僧夺了马匹,对着山坡上防御最薄弱的地方猛冲。
朱厚煜急得快要吐血、又因为伤势太重说不出话,兵法讲究的是“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如果对方露出了一个很大的破绽,最先要考虑的、就是那是不是一个伪装成肥肉的香饵。
清儿十岁就能执掌兵权,每天接触的还是朱厚煜、赵风子这种满肚子坏水的人,以杀人走私为生的白家兄弟、已经是她能接触到最纯良的人了。
就这种成长环境,那个薄弱处要是没有陷阱、朱厚煜就把自己的头盖骨当碗使。
果然、就在两人和一众侠客即将冲上坡顶时,义军的弓箭手从容散开、露出了身后三排整整齐齐的火枪手,火枪上的火绳早已被点燃,士兵们蓄势待发。
朱厚煜和丁不三吓得头皮发麻、浑身血液都要凝固,官造火枪质量是差一点,但这么近的距离,他就算往火枪里填充碎石子、都能把自己喷成筛子。
“奶奶的,我丁不三纵横江湖数十载,不想被你这孙子害死了啊......”
丁不三已经彻底绝望了,但朱厚煜却觉得还有一线生机,自己还有最后一个赌命的机会,是生是死就看运起了。
他运功强行压下内伤,双手扣在嘴边呈管状,发出一声长长的呼哨,呼哨声响彻全场。
火枪队听到呼哨、下意识地放下武器原地站好,彼此之间面面相觑,等小队指挥官反应过来、急匆匆地命令他们齐射时,朱厚煜和丁不三已经骑马离开了一段距离。
太好了、赌对了!清儿和丁典没换自己练兵的口令!
清儿和丁典停下动作、错愕地循声望去,那个指挥官的脑袋秀逗了吗?这么好的机会,居然不立刻清场?
丁典似乎想起来什么,瞳孔紧缩、高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