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霎时脸红气粗,支支吾吾的看向少府:“大人,要不您继续……教训?”
二小姐愕然瞪眼:“你这男娃什么毛病?我夸你,你居然恩将仇报?怂恿我娘揍我?”
少府直接把她脑袋一摁:“臭德性!不许用眼神恫吓人!”
这厢,少府母女在太尉府门口拉拉扯扯,而即将坐进马车的离宛,止了动作,侧头看去。
泠奚顺着她的目光,自然也瞥见了那幕:“殿下,可是对少府一家有兴趣?”
离宛眉梢轻扬,单臂
一伸,撑在她的颈侧,缓缓靠近,对着她小巧的耳垂,呵了口气:“本宫其实,对你更感兴趣。”
揶揄的视线,故作神秘的扫过她的额心,那不知用什么薄粉遮盖住的蝶形胎记。
泠奚心里一颤,总觉得殿下是话里有话,她是发现了什么?
还没等她继续胡思乱想下去,那令人着迷的梅酒香,就远离了。
“少府此人,在我看来,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看似被纨绔女儿坑的惨,实则也不失为一种保护色,扮猪吃虎,极有城府,不然就依她女儿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惹祸性子,少府一家是如何幸存至今?甚至于一路加官进爵,位列九卿中的少府一职?”
离宛说完,凤眸微眯,眸中闪烁着碎星般的光亮:“正巧,本宫有一桩生意,想与这二小姐谈上一谈。奚儿,咱们过去?”
奚儿……泠奚一瞬想起了过往在刕国的岁月,那些晦暗苦涩的记忆。
离宛见她一动不动,面上神情却极细微的变化着,短短几息,仿佛跨越了相距甚远的两季,就像是三月飘着桃花瓣的小溪,缓缓下起了细雨,而后一阵冬风吹来,凝结成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