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爷说着这些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确实触动了白怜。
罢白怜愣住了,收回正要踏出的步伐。转身走回灶台,此时白烟已消散许多,能看得清屋内的东西。得了方才的教训,白怜将火吹燃,少少的添加柴墩。烧火也认真了许多。
这才是本来的她,做什么事都是一本正经,别无二心的。
那火突然燃得有些大,钻出灶台孔,将旁边的几缕稻草燃烬成灰。白怜好像受到了启发,原来那八卦笔峰预示的竟是她失去他,确实这足以杀人夺命。若是她燃了那符,不让他们去神女湖。会不会就不会失去他?
想着想着,白怜有些酸楚涌上鼻头,眼泪不争气的迎上眼眶。满眼的水光中,朦胧了那火红跳跃。
“害!想这些干嘛!”,自嘲一声,便伸手将泪水抹去。继续认真烧火熬粥。
她又搬出曾经那套:净道之人,六根清净,无欲无求。
自我安慰:她只是担心魏池的危险,并不是担心失去他。
任是如何安慰,都抚平不了那颗受伤的心。她第一次感受到为一个人心痛至此,仿佛对全世界都失去念想,只是呆呆的想着那个人,念着那个人……
人大多如此,拥有的时候,可有可无。当失去时,又追悔莫及。
曾经当他的好是应该,毫无负担的接受。当他不再时,这份好便成了毒瘾,究其万千终是无法戒掉……
熬了半刻钟后,清冽的米粥已变得浓稠。米粒也粒粒开花。
白怜撤下未燃烬的柴墩。趁热盛了几碗,放在一旁晾凉。起身寻了一个竹篾编的簸箕,将七碗米粥小心翼翼的抬到外屋桌子上。看向正在哄女婴的珠儿,温柔道:“珠儿,抱她过来吃早饭!”
珠儿应声:“诶!这就来!”,随后抱着女婴边哄边出来,坐在凳子上,发着牢骚,“这带小孩比伺候人累多了,我这身板快直不起来了。”,腾出一只手,锤着酸胀的肩膀。
白怜体贴的抱过女婴,放在怀中,将勺子中的米粥吹冷了,喂给她。那小嘴吧唧吧唧的,甚是惹人怜爱。
白怜顿住手中的动作,看向珠儿,“你歇息一会儿,就把这米粥给英姐夫妻两端过去!”
珠儿扶着腰,挺直身板,转动着脖子,“咔嚓咔嚓”的,不由得发出舒服的声音,“好舒服啊!这带小孩的活,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好的!”,身体放松后,珠儿起身将竹篾中的几碗依依端去给英姐夫妻两,和辛爷。
辛爷依然在活动筋骨,还打起太极。有模有样。真的实在不像老年人。反倒是像年轻壮汉子。
珠儿放下粥,喊了一声,“辛爷。吃早饭!”,便扭头回了桌旁。端起冷的差不多的米粥,咕咚咕咚喝起来。还时不时逗着白怜怀里的女婴。
白怜笑骂她,“吃饭就吃饭,你逗她做什么。小心别噎着!”
珠儿咕咚几口吞完米粥,将碗放回竹篾中。随意擦了擦嘴角,努嘴道:“白姐姐就知道教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