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弘祚目光游移,不敢去看旁人。
之前叶嫣与萧崧在园子里的画面,他乃是亲眼所见,经过调查,这里面少不了叶妍的手笔。
一件事,涉及他两个女儿。
他这做父亲的人,却事先什么也不知晓,他甚至感觉自己就像个瞎子,任人蒙蔽,随意愚弄……
叶老相国似是而非的一句话,他就觉得自己仿佛能看破了似的,浑身难受。
叶驸马听了便哈哈笑了起来,用笑声来给自己打圆场。
叶老相国会那么容易放过这父子嘛?
显然不会。
他又挑拨,道“做父亲的还是要多关心小辈才是。”
“长兄说得即使!”叶驸马面上依旧笑得如沐春风,语气却有点要咬牙切齿的意味。
这个老顽固,不就是又暗示他当年为了前程,不顾他庶子和梁家的那些事儿嘛!
天底下不是只有一条云梯通往成功的道路,有些人……他们是身不由己!
叶弘祚听了,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心中既是害怕又是窘迫。
自从叶菓出嫁后,他只要一闭眼就梦见梁潋,骂他是负心人。
是他亏欠了她们母女,贬妻为妾,还让女儿生生地烧成傻子。
叶菓的小眼神扫过神色各异的众人,不免抿嘴羞涩地笑了。
有些事,眼明的人心里都有数,在某些野心勃勃的人眼里,个人的喜厌,同道德伦理,通通都是可以抛弃的。
大概自从小舅舅用了长公主府的名头摆了流水席后,燕京最引人注目的事就是她与梁禾的那些过往。
自然,随着他们成亲,连带着长公主府的那些黑历史也都被扒拉出来,想藏都藏不住呢!
叶老相国欺负完叶驸马父子后,又开始转变苗头到了叶菓这里。
他拍着梁禾的肩膀,道“还是六丫头是个有福气的,被我家的小弟子娶到,他小子怕是睡着都要笑醒了!”
“学生觉得老师说得甚至有理,我要迎娶的,的确是一位极好的姑娘,这是晚辈前世今生修来福气,旁人学都学不来呢!”
梁禾感受到叶老相国夹杂着内力的掌风,重重地拍在肩头,不动声色的抗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