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胳膊又白又嫩,宛若水嫩的藕节,那些婆子在她手臂掐出的青紫痕迹,触目惊心。
梁禾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像是被什么紧紧攥住了,每跳动一下都抽搐着疼。
不知何时,似是蛛网般的血丝,爬上他冷厉的眼眸,那份强撑着的镇静,如精美的细瓷般易碎。
无人知晓他镇定的背后,酝酿着滔天的怒火。
叶菓心中委屈,可是瞧见梁禾给自己解开绳索的大手竟在颤抖,她心底有个角落软得一塌糊涂,鼻头也越来越酸。
一颗颗地泪珠就这么砸了下来,与雨水混在一起。
她模样娇软,哭兮兮道“小舅舅,别担心,菓菓没事。”
这带着哭腔的话,仿若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梁禾捏着麻绳的手瞬间握紧,青筋暴起。
他抬起头,眸色猩红的厉害,道“都是小舅舅不好,没有照顾好菓菓……”
对不起,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他以为叶驸马能让她顺利的嫁给了自己,就也会约束府中众人,他因此放松了对长公主府的戒心。
暗卫都派去外省,就连她身边的也都调走了。
叶菓正想说些宽慰的话,就见梁禾把从自己身上小心翼翼解下的绳索,重重地掷到了地上,泥汤飞溅。
“噌!”猛然,拔出盘在腰间的软剑。
几个婆子看到那明晃晃的软剑,吓得腿肚子直哆嗦,想转身跑,可极度的恐惧之下,身体却似乎都不听使唤了。
离梁禾最近的那个婆子,勉强后退了两步,就跌坐在地,对着叶戟大叫道“二……二公子……救命!”
叶戟从梁禾出现的那一刻,就预感到有些不妙。
某些事情,背地里不声不响的做完,装作不知情也就罢了。
可如今叫人家给直接给撞上,这就很微妙了!
叶戟不仅觉得自己这脸面丢得厉害,还觉得眼下这事怕是不好收尾,有些棘手了。
这个婆子既然叫了他的名讳,叶戟也不可能置若罔闻,想了想,扯出一抹笑,僵硬道“妹婿,咱们都是读书人,有话好好说,咱何必动剑……啊!”
至于,叶菓的事,是他过分心急了,这也是自己第一次在明面上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