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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秀说的是一只停在树冠上的“鸦”,或称“鸦”也并非很贴切。它确实通体皆黑,却更像是一只涂黑了的大雁和鹰的结合。

它长相古怪,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珠子一瞬不动地盯着缓缓驶来的牛车,在拂晓的日幕下更显得安静,诡异。

哑巴车夫虽然哑但不聋,听到陈阿秀的喊声他也跟着看了过去,但只看了那东西一眼他便惊惶地嘴里哇哇叫着瑟缩地伏在了牛背上。

牛没了指引,便茫茫然地停了下来。

祁曜视线扫过诚惶诚恐的车夫,又停在了那只大鸟身上,他的扫描仪对焦这只鸟良久,宛若老年痴呆的主脑才有了点反应。

【滴!获得重要线索,萧国信鸟“不啼”。】

不啼的出处无人晓,却是萧国皇室贵族的象征,出生一刻便饲了皇室的血,又是跟着主子长大,今生也只认一个主。“不啼”不会啼叫,但它的发声古怪多变,经过训练甚至可以记下人类的话,以古怪的发声重述。

可谓是相当可靠的传声筒。

自然,有“不啼”停驻的地方当然就有萧国人,因而这只“不啼”是为谁而来也是不言而喻了。

赶车的车夫不敢动,祁曜也不在意,他将握成卷的书简在手心轻叩,等了会,忽而又想起了身旁还紧张兮兮的陈阿秀,他侧头朝着满脸惴惴的陈阿秀安抚道,“无碍,不过一只牲畜。”

陈阿秀瞠目结舌地问道:“师父,只是普通的牲畜,这车夫为何如此作态?”

每年祭祀都会有“不啼”作为连接皇族和神界的信使出场,见“不啼”者必行伏首之礼,甚至祭祀当日,即便是天子也要行跪拜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