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齐津回头,脸上是钟晴过往熟悉的笑容:“或许,你需要一个酒友吗?”
钟晴刚往嘴里灌了一口酒,齐津回头得太快,一大口酒从喉咙吞下,卡得生疼。
“嗝,”她不合时宜地打了个酒嗝,伸手擦拭嘴旁的酒渍,她看着桌上仅剩的两厅啤酒,婉拒道,“没多少酒了。”
“啊,”齐津面上了然,“那我走了。”
他的背影,有点像个人。
像她。
更准确的说,像那个还未和自己和解的她。
过去的那个她。
“齐津
,”她叫住他。
齐津回头,面上有笑,那笑容更像是面具,紧连着皮肉,一旦撕下,便会血肉模糊。
她趿拉着拖鞋,进了厨房,搬出一坛子酒:“能喝白酒吗?”
齐津指着那一坛酒:“这...”
钟晴笑笑:“昌叔留下的,说要戒酒,这坛藏在我这了。”
见齐津没有立刻搭话,钟晴将酒放在桌上,“嗯?酒量不好吗?不喝吗?”
被激起斗志的齐津头发轻甩:“怎么可能,你知道我别名什么吗?千杯不倒,我那群朋友里,就我酒量最好了。”
钟晴边笑边从桌上拿过碗,倒了碗白酒搁在桌上,又给自己倒了碗。
齐津走过去,看看酒,又看看钟晴,忍不住问:“这多少度?”
“四十来度吧,不高。”
“啊,那跟威士忌差不多。”齐津放下心,尝试性地喝了口。
大概是喝得急,呛住,他咳了两声。
钟晴将桌上未开封未喝完的啤酒一口干完,笑道:“第一次喝自制蒸馏酒吧。”
“差不多吧。”齐津又喝了一口酒,这次有了准备,面色倒是无常。
钟晴端起碗,齐津与她碰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我还打算做个自我介绍呢,你倒是自己喝得痛快。”钟晴看着齐津开口。
齐津没当一回事,只言:“不是认识吗?”
“但是正儿八经的自我介绍不是没有过吗?”
两个人都几口酒下肚,话都多了起来,齐津细细想了想,回答:“也是,每次见面都跟见了面的仇人一样,确实没有好好介绍过。”
“你好,我是齐津。”
“你好,我是钟晴。”
两人碰了杯,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几碗酒下肚,齐津脸上爬上红晕,钟晴看着已经空了一半的酒,问:“还能喝吗?这酒后劲很足的。”
齐津手托着腮,摆摆手:“这才哪和哪,不是刚开始吗?”
酒喝多了,齐津的问题也变多了,平日里不会说的话,也接连而出:“今天白天,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孩子不会说话。”
钟晴往嘴里送酒的动作一停,她没想过他这件事他会记到现在,还特意拎出来说。
还没等到她开口,他又说,“我也不是嫌弃那家店不干净,虽然
一开始确实是有点,但是你都坐下了,所以我就没那个心了,我不吃醋和猪血的。”
钟晴愣神,米豆腐里面确实搁了不少醋。
“那孩子是从小就不会说话吗?”齐津带着酒意问。
“嗯,去医院检查过了,各方面都没问题,只是自己不愿意说话而已。”
“其实啊,我小时候有段时间也不说话,那孩子是受了什么打击吗?”
钟晴敏锐地他的话里捕捉到重点,她将他话里的前半段记在了心里,却只回答了后半段:“嗯,受了些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