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睡个觉怎么这么难

虞朝阳坐在长凳上啧啧摇头:“老连,辛苦你了。”

连休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戚流端着三份饭回来,把饭放在桌上,提了一下裤子:“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他转动手脚腕骨,伸展扩胸。

连休没有理他,拿起筷子对着虞朝阳说:“吃吧。”

虞朝阳边吃边看戚流做热身运动:“你就算要跑步也不该这个时候做热身运动吧?”

戚流边做边说:“我在调整我的内息,为的就是等下扛住我同桌一脚。”

连休回过头说:“你这准备工作还挺齐全。”

戚流停了下来,坐到连休身边拿起筷子说:“当然了!上天不会亏待有准备的人,哥先补充好体力,其他从长计议。”

这顿饭在愉快的范围里结束了。

回教室的路上,戚流和虞朝阳在讨论舒娟的生日礼物,而连休还是一如既往地独自背题。

八班的灯是开着的,里面有些吵闹,大部分人为了作业东奔西跑,最后排的两个女孩子坐在一起看一本巴掌大小的书。

戚流刚走进去就被叫住。

三个人同时看了过去。

唐辉就这么直直地站在那里,像一个忠诚的侍卫一样守望自己的军队,他的头发有些蓬乱,手肘有些黑,脚上的拖鞋也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有事吗?”戚流插着口袋对着教室的另一个角落说。

唐辉举起一套卷子说:“你同桌有道题不会,来教一下。”

戚流赶紧回过头抓着连休的肩膀说:“哪题?”,他的语气中隐隐有些激动,目光里闪烁着希冀。

连休拍开了他的手,打了个哈欠说:“他在说他。”

“噢,等我一下。”戚流说完就从第一排走了下去,回到自己的座位,拉开凳子坐下后,在桌上的两堆书上翻找,不到五秒的时间,他抽出一套五三说:“我今晚给你讲这个吧!”

连休假装没听到,回到位置上遮住了半张脸,从桌肚里随手抓了个东西出来,凭着手感辨认物体后,他“啪”地一声打开了扇子,旁若无人地开始扇动。

“就决定是你了!五三!”

只听一声大喊,连休感觉头顶上的风扇都要为之颤抖。他听到了熟悉的口哨,那种危险的感觉不断地朝他逼近。

“韬光养晦啊..”

“别显山露水..”

“没有必要的..”

“忍着点儿呗..”

发小们对他说的话始终萦绕在脑海里,可戚流的口哨声不断地挑拨他脑子里最后一道防线,那根弦越来越紧,即将绷开的那一刹那,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戚流。”连休从桌肚里抽出一本超厚的全英教材,翻开某一页指着上面的一篇短文说:“来看这个。”

那种压迫感消失了,余光多了一个人影,桌子上也多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那只手一寸寸地抚过这白纸黑字。它的主人神情专注,眼随手动,嘴型还有那么点感觉。最后收起四根手指,只伸出一根中指停在了其中的一个单词上。

“sorry!”戚流读出声。

连休嗤笑:“合着您就看懂了一个词儿。”

戚流翻到封面,又随便翻了几页:“这是哪买的二手书?原主人真的好牛逼啊!看看这些笔记和逻辑!你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运气好个屁!这都是老子积累下来的!

连休挂了个微笑:“是的呢。”

戚流放过书,从口袋里抽出被卷过的五三拍在桌上:“你太急了,先把基础打好了再看这个吧,不要辜负了原主人的心血。”

连休忍了。为了那四个托儿,把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