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都是你啊

戚流连连后退:“同桌我错了!”

连休又坐了过去:“错哪了?”

戚流一时语塞,连休的脸越来越近,他伸长了手,拉上了窗帘,然后抓住那只在衣服里面肆虐的手说:“我不知道,但是你刚才说的都是我,什么都是我?”

连休想到这个就来气。在马路上高歌的傻逼和隔壁那个一到晚上就跟人连麦的傻逼居然是同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在光天化日之下给他塞了一张男科医院的小广告。

他简单地给戚流说了一下,戚流恍然大悟地说:“噢!原来那个是你啊!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连休扯着戚流的脸说:“你的脚是去割bp的时候摔得吧,刚拆石膏就敢找我打羽毛球?”

戚流的手在脸旁扇动,他口齿不清地说:“不是啊,是跟阿霖出去的时候弄的,那段时间太麻烦了,不能跳舞,不能打球,只能待在家里刷题,哎!”

连休:“....”

戚流又说:“所以我就找我的新同桌发泄了,那天晚上你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体能超好的学霸,后来的种种证明了我的眼光确实有问题,哎!”

连休不屑地笑了一下:“要不要去床上试试我的体能?”

戚流尴尬地咳嗽了一下,站了起来:“要不我们边走边说吧,电动车比鬼火慢多了。”

戚流把一箱牛奶和自己的背包绑在踏板上,连休背着包重新坐上了这辆电动车,他艰难地调整好姿势,只为让自己坐起来舒服一点,奈何腿怎么放都不够舒适,他只能带着耳机缓解那种焦躁的心情。

戚流的电动车跟一众两轮车一起进了学校的大门,戚流开到停车场,等他停稳后连休直接扶着戚流的下车,双脚重新碰到地面的那一刻,他差点因为腿麻跪了下来,一路上只能在等红灯的时候可以休息那么一小会儿,其他时间都费劲地搭在脚踏板上,不仅腿麻,还腰酸背痛。

戚流说:“等我一下。”,他对着某个骑自行车的男生说:“工具箱放哪去了?”

自行车男生指了一下,戚流拿着一个工具箱回来,蹲在后座旁边对着脚踏板敲敲打打了一会儿,他拍了拍后座说:“你坐上来看看会不会好一些?”

连休依言坐了上去,被戚流调整过果然不一样,舒服到感觉不到两条腿的存在。他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回宿舍吧。”戚流把工具箱放回去,一只手提牛奶,一只手提购物袋,背上还背着一个快要爆开的背包。

回宿舍的路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看到戚流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连休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

“你为什么笑完之后还说那样的话?”

“因为生活要有盼头啊!”

连休:“....”

走到某个路口时,后面冲上来几个人把戚流手里的东西抢走了,他们不断往前冲,提着东西一边跑一边说:“流哥来了!让让!”

戚流伸出手说:“哇!你们抢我东西干什么!”

连休见前面的凉亭一阵骚动,他突然明白了,拽着戚流的手往前冲。

戚流一边跑一边说:“没事的,他们是五楼的,可能是跟我开玩笑吧,要不我们还是慢慢走吧,还没关寝。”

好在戚流只是说说,他没有停下。连休带着他冲了一百多米,戚流终于看到凉亭的异状。

“□□妈!”人堆里面传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仗着身高优势,连休看到了里面的情景。舒娟和百里苍兰坐在长椅上,舒娟低着头用手抹眼泪,百里苍兰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轻声说些什么。骑在唐辉的秦观满脸是血,一拳又一拳地砸向唐辉的脸,唐辉重重地扇了秦观几个耳光。

“你们都站在这里干嘛!拉架啊!”戚流立刻拨开人群挤了进去。连休紧跟其后,和戚流一人拉一个,连休钳制住秦观时,肚子不小心接了秦观一手肘,他顾不上喊痛,把人拉到柱子旁边也没敢松懈,秦观在他手里又喊又叫,大有决一死战的势头。

戚流把唐辉双手反剪到背后,哪知唐辉突然扭头,一口咬在戚流的手臂上。戚流叫了一声,一个没抓住,唐辉踉跄着向前跑去,就在唐辉的拳头即将碰到连休的脸时,戚流一个飞身把唐辉踹翻在地,他重重地倒在地上,头差点磕到了柱子。戚流重新反剪唐辉的双手,把大半重量都卸在唐辉的手上,然后用手把唐辉的头按得死死的:“同桌,把老秦带出去。”

连休照做。出了凉亭后,秦观稍微冷静了一些,他喘着粗气说:“流哥!他突然把大娟的头发剪了!”

戚流抬头看舒娟的那一刻,连休突然感觉到周围都变得压抑了。他这才注意到舒娟的头发勉强碰到脖子,要是她抬起头的话连脖子都不到。她的头发本来就好看,平时掉一根都要念经超度。百里苍兰旁边那把看起来很锋利的剪刀应该就是唐辉的作案工具,那一束头发应该就是舒娟的。

戚流对百里苍兰说:“那剪刀是唐辉的吧?”

百里苍兰点头说:“刚才他们打架的时候我从地上捡过来了。”

戚流按了一下唐辉的头说:“服吗?”

唐辉没有说话,还在挣扎。

戚流偏了一下头说:“百里,把剪刀扔过来。”

百里苍兰一愣:“为什么?”

戚流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看了看周围,大声地喊:“何山铭在吗!”

何山铭是被人推出来的。

戚流冷笑了一下,把唐辉拽了起来:“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一再挑战我的底线,去擂台吧。”他说完就押着唐辉往前走,人群主动让出了一条道,他回过头说:“老秦,把剪刀拿上。”秦观走过去拿剪刀的时候,百里苍兰冷呵一声:“放下!”

戚流没有回头:“带上!”

百里苍兰勾住剪刀在手里转了一圈,轻声细语地说:“娟娟,我们去擂台看看吧?”

舒娟扔掉那张湿了一大半的纸巾,低着头被百里苍兰带着走。

连休沉默地走在戚流旁边,心乱如麻。

到了室内,那些在拳击馆里运动的学生都把目光投到他们身上。

戚流直接把人带到擂台,放开了唐辉的手,然后在擂台边缘蹲下,朝着百里苍兰伸出了手:“给我。”

百里苍兰盘起头发,把剪刀当做发簪,插进头发里固定住,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连休见唐辉扑了过来,双手按在擂台的地面想要翻身上去,同时大叫一声:“身后!”,他说话的同时,戚流单手撑在地上,腰身一转,左腿重重地扫在唐辉的脚踝处,然后在一秒内接了两个左翻滚躲过了倒下来的唐辉,他脸上的表情平静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他重新伸出手说:“给我。”

连休上了擂台,挡在唐辉和戚流中间,死死地盯着唐辉的一举一动。

百里苍兰也上来了,双手拉出一个立掌,重心下沉,两腿一前一后地分开:“来拿。”

戚流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他摇了摇头,笑着说:“原来是你啊!我要剪刀只是在他被开除之前给他一个发泄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