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流支支吾吾地不肯回答。
“戚流。”连休说。
护士把这瓶挂到钩子上,消毒之后把插瓶针刺进了新的药瓶里。
戚流捂着脸说:“我太难了,几点了?”
连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十一点多。”
戚流放下手,闭着眼睛重新靠着。半晌后,他缓缓开口:“同桌,谢谢你照顾我。”
连休愣了一下,笑着说:“不用跟我说这种东西。”
戚流一字一句地说:“真的谢谢你。”
连休沉默了。看戚流的样子,他好像有什么事情想说。
戚流又说:“这些流程你都知道,以前是不是做过这样的事情?”
连休说:“嗯,发小之间互相陪着去医院,问这个做什么?”
戚流睁开眼睛说:“很久以前,我和李佳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他自嘲地笑了笑:“但是我们两个搞砸了。”,他单手捂住了眼睛,哽咽地说:如果我们早点上山,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戚流越说越小声,他的指缝也渐渐渗出眼泪,他像个失魂的人在喃喃自语,旁若无人地小声抽噎着。
连休沉默地覆上了戚流的右手手臂。
原来这就是戚流的心结。他跟李佳霖有一段不能回首的过往,而医院就是他触景生情的地方。
连休轻轻地拍着戚流的肩膀:“你尽力了。”
戚流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断断续续地说出三个字:“我没有。”,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事发之后我都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姐姐。”
为什么要找姐姐?
连休迫切地想知道,戚流却没有再说下去,他歪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连休只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跟护士嘱咐了几句,走到药房拿药。
凌晨两点。
连休扶着戚流走到校门口。门卫在兢兢业业地工作,这个老头笑呵呵地走过来开门:“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明天就能去球场打球!”戚流笑着回答,还动了几下脚。
“哎哟!快回去休息吧!”门卫赶鸭子一样把两个人往里面赶。
刚进门那一段路,连休感觉自己一点都不吃力,更像是在挽着戚流逛街,走远了一些,戚流又变重了,他软趴趴地被连休带着往前走。
回到宿舍后,戚流吃过药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连休洗完澡,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谢广昭并没有回复,他只好关掉灯抱着牛油果娃娃酝酿睡意。
可怎么也睡不着。
刚才的画面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戚流上一次哭是因为一个叫“jiujiu”的女孩子,这次又是什么呢?
他睁开眼睛盯着戚流的睡颜,又安静又可爱,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又痞又帅的他,更不像刚才在医院低声哭泣的他。
连休越想越绕,戴上耳机听歌重新酝酿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