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

听到舒娟的口头禅，戚流赶紧咳嗽起来，虞朝阳紧随其后，两个人咳得像从医院里偷跑出来的病人。有一个娇弱的咳嗽声也参与进来，只要咳进医院就能开一把斗地主了。

舒娟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轻轻地拍百里苍兰的背：“兰兰，没事吧？”

沈易腾拍桌子把这一桌斗地主的扼杀在摇篮里。

铃声一响，不等沈易腾宣布下课，戚流抓着包从后门冲出教室，经过前门时对着沈易腾说：“人有三急！”

作为第一个冲出教学楼的学生，戚流跟张琴擦肩而过，张琴一把抓住戚流：“跑那么急做什么？”

戚流急不可耐地甩开张琴，“回宿舍跟连休视频！”说完继续往前冲。

“天黑了！注意脚下！”

“知道了！”

戚流一口气跑回宿舍，刚关上门就把手机拿出来了，喘着气点开连休的聊天窗口打了一个视频电话过去。戚流全然不觉得累，这件事情太值得了，分别半个月，也几乎失联了半个月，可对连休的感情早已形成了内心确信，任何人、任何事都休想去动摇这份得之不易的回报。

等到自动取消了也没人接。

戚流又打了过去，这回他冷静了一点点，想起可以找个凳子坐下说。他拉开凳子的时候，铃声停了。他第一时间把手机立了起来。建立连接的过程中，戚流凭感觉抓了抓头发，抽了一张纸巾擦掉脸上的汗，外套脱到一半，魂牵梦萦的人出现在手机屏幕里。连休一脸冷漠地坐在桌前。

戚流直接扯掉外套：“同桌！晚..”

连休打断：“还来这套？人是不会傻两次的！”

戚流双手捏住毛衣下摆：“你又学我说话！我跟你说！我今天遇到一道题..”

连休又打断：“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脱衣服！”

戚流委屈地说：“可是我好热啊，我刚才是跑回来的。”

连休怒喝道：“穿着！”

戚流双手撑着下巴，嘟着嘴说：“哦。”

连休气得想把戚流按在地上摩擦。就算过去了两个小时，他还是忘不掉！现在装萌给谁看？他妈的！是爷们儿就脱啊！

连休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操！给老子脱！”

戚流懵了，双手又捏住衣服下摆，小心翼翼地说：“可以脱吗？”

连休又拍桌子：“脱！”

戚流缩着肩膀脱掉了毛衣，里面还有一件高领的白色打底衫。他喝了一口温水，咳嗽了一下，“同桌，我跟你说，我..”

连休打断：“不是热吗？快他妈脱啊！”

戚流委屈地嘟囔道：“不热不热，”抓着毛衣往头上一套，“你心情不好吗？”

连休皮笑肉不笑地说：“爷好的很。”

戚流挠了挠头，“呃，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心情不好，但是我还是很想问，我能帮上忙吗？”

连休还是原来的表情：“不用你帮。”

戚流捂着脸，带着哭腔说：“心上人心情不好，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我就是个废物！”

连休扯了一下嘴角：“太假了。”

戚流瘫在凳子上，小拇指沾了一点口水点在眼角处，两只手无力地垂下，仰头对着天花板说：“唉”，然后立刻坐得笔直：“这次可以吗？我苦练多年的瘫凳子技术终于派上用场了！”